化流光,穿奇阵,鸠盘神子与银鍠朱武二人飞速离开玄宗山门…玄宗弟子不明所以,却未向这两位‘万圣岩’修者发动阵法..
“你十分信任炎魔呀..鸠盘神子,朱武倒是重新认识你了..”银鍠朱武跟在鸠盘神子身后,眼中神采莫名,这种互相之间的信任感…真是令人羡慕..
“你搞错了!吾才不会信任那个蠢货!”鸠盘神子头也不回说道,“这是吾与他的相处之道,吾与他,对魔而言,都是异类,唯有如此,方能相处..”
“哦?”朱武沉吟一声,问道,“若是炎魔折在此处..”
“吾说得不够明白吗?”鸠盘神子阴戾说道,“玄宗满门苗裔,吾不会放过一个..”
“玄宗,未如你想得这般好对付..”银鍠朱武淡淡说道,“吾与玄宗宗主曾经交手,若非功法之利..那一战,吾已败..”
“若无阵法之利,玄宗可为魔族祸患?”鸠盘神子冷笑道,“呵!银鍠朱武,你将事情想得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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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将那领路的玄宗门人放在庭院入口,柳青衣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方才鸠盘神子杀机偶露,瞒得过其他玄宗门人,却是瞒不过这院中之人..
耳边琴声阵阵,似是有请来人,声带几分冷冽..柳青衣站起身,内元运化,佛身散尽魔像现,一身流焰怒转,满脸诡异魔纹,三千华发散开,罪恶之身,堕魔之人,赤红色的瞳孔,却无过去的凶戾,只有一丝无奈,几分清醒..
抚琴请君入院来,苍之心绪,亦是不平,佛魔共体的魔..如月影,你给吾之选择..来了..
足踏魔焰,身带邪风,浑身上下,不见一丝人味,魔者之姿映入弦首眼中,抚琴的手,瞬间一紧,力稍纵,真元爆冲,弦断目睁..
柳青衣知道,自己今天是一定不可能善了的,但是在苍张开双眼的一瞬,他还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眼睛..真的好小..
“炎魔茶毗..见过弦首..”柳青衣不敢报出自己原本名讳,百世经纶,北冽鲸涛,名剑铸手,酆魁刑天..这些先天之名,却是不能因为自己蒙上尘埃..
“炎魔..茶毗..”苍喃喃一声,不言亦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柳青衣..这魔人,便是如月影所言之变数..这个人,也负着玄宗亡者的血仇!
柳青衣这辈子只跪过一次,上次,是擎海潮收他为徒的时候…单膝触地,头低垂,认错,有些时候,亦需要勇气,柳青衣最大优点,或许亦只有这事到临头的二愣子勇气了..
“茶毗杀玄宗门人,自知犯下大错,无言辩驳,请弦首裁决..”该来便来,总好过将来被领到云渡山上,对着一页书,那该用什么言语去说?护着自己?百世经纶必受人指摘,不护着自己..哈..柳青衣半生无亲无故,但所认识的长辈,却是待自己不薄,胡思乱想,无端想起这一世生父..如今,那人应该还活着吧,若是自己被提到他之身前,他是否会力保下自己?无论如何厌恶,但始终都会偶尔想想,自己末路之时,谁会相挺到底,不是没朋友,只是,这一世,自己不是孤儿啊..想来想去,答案让人很无奈...呵呵,想这些有的没的,碎岛利益和自己之间,柳青衣该知道自己没那个重量..或者,玉辞心?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不曾懂我,我亦不曾了解..那师尹呢?犹记得,手上最后余温,分明是泪,但是..仍旧三个字,不敢想..最后,似乎还有一个兄长..或者说情敌..想想那位兄长,柳青衣忽然有种抽自己俩耳刮子的冲动..求谁都不求他!!自己若真被人提到他面前,倒不如自己自尽算了!有玉辞心在,剑之初,永远是柳青衣无法面对的人..
最直接的关系,却是最不可猜测的结果..这一辈子,真失败…
果然,自己还是最怕一页书前辈啊…柳青衣却是不知,一页书已认可这无缘的弟子..
“入魔散智,无心为恶,虽是魔身,却有善性..这是如月影为你之辩驳..便在这玄宗门内..”苍的声音,似是回忆,“吾第一次见他那般着急的模样,亦是重新领教了他之辩驳之能,吾几位同修,被他驳得无话可说..连苍,都感觉,似乎你,非是十恶不赦..但是,魔..你当真值得他如此吗?”
如月影替自己辩驳?一步莲华和如月影来过玄宗?说过自己的事了?辩驳?如月影那种性子的人怎么可能和人辩驳?想来,是被玄宗之人为难了吧..
“弦首!”柳青衣猛抬起头,面上魔纹隐散光华,“杀人者炎魔,与如月影和一步莲华无关!如月影只是出于善心,玄宗何必留难他们二人?其他人不知,弦首当知晓一步莲华与如月影是什么样的人,杀人的是我,罪只在我,无需辩驳,罪已犯下,仇已结下,再多的言辞,都是废话,从我开始,便从我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