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岩山门,云雾弥漫,石阶上,一人身负降魔杵,手持一根长棍,凝力成扇,净扫世尘..
凶性难遏,恶根深重,沾了血的手,如何金盆洗尽?善法天子做事从来干脆,既然要渡,那便尽力,既然杀念难止,那便禁止功体,柳青衣无奈,却无人诉说,一步莲华闭关,如月影相陪,自己连找人求情的地儿都没..
自己为人真有那么差吗?禁止功体,整个万圣岩,除了天座那个老好人以外,竟然没一个人替自己求情..
光明无垢..混蛋啊..自己没事和这俩没义气的家伙吹什么..打造兵刃..好吗..柳青衣偏过脑袋,看看身后紧缚其身的降魔杵..那上头隐隐传来的佛气,让他一阵气结..嘴上没把门,歹命免怨叹..
哀叹几声,眼见四下无人,柳青衣无聊之下,将降魔杵与手中长棍合起,流光过,长枪在手,明王烬业…“天子的字..还是满好看的..”
让自己造佛器,非剑成枪,无非是怕自己与人众僧论武之时,下了重手,但是..柳青衣歪着脑袋,脸上表情诡异..我有说过,我不会枪戟之术吗?
笑话!或天戟的阴影一直在哪儿,自己会不留个心眼?素还真,史艳文,谈无欲,那个不是十八般兵器都能玩上手的角色?不会玩枪自己敢教赦生童子?
降魔杵我不会用,明王烬业枪我会啊..倒转长枪,立地方寸,手一提,枪身顺手滑落,枪尖触地之际,反手一拍,长枪直刺地面,肩头发力,一撞之下,枪头方向再变,斜挑而上,一时间,万圣岩山门石阶上,枪影阵阵,其声势沉无比,若不看舞枪的人,倒是真如明王持枪,横扫世尘妖纷..
佛器不为杀伐,只为烬业,功体被禁三成,柳青衣枪法凶性更减,无人自舞,不过几息,便感索然无味..
“诶..长河落日东都城,铁马戍边将军坟。尽诛宵小天策义,长枪独守大唐魂…”柳青衣手握长枪,骤然长叹,“我的70级军爷,我的东都狼啊..渊头儿,吾好想念您老人家..虽然吾是跟风哥混的..”
颠倒红尘,不知前世岁月,点点滴滴,不能尽忘…山门前,一个人守着一座山的寂寞..山门下..亦是一人
一个人,赤手空拳,一个人,作恶多端,一个人,准备对上一座圣域..只为兄弟之情,长发散乱,那双眼,却是写着义气二字,恶人,大恶人,罪业难赦,但却仍记得一个字..义!
他叫十诛戮神狩,他来救他的兄弟..戤戮狂狶,哪怕这山上高手无数,哪怕此次有来无回,又如何?能如何?毁此身而报金兰之义,戮神狩甘愿!
凶狠的眼,直视前方,脚踏佛之地域,恶者心有觉悟,身心沉静,每一步踏出,皆留一处裂痕,十诛戮神狩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步伐,亦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山门石阶入目,十诛戮神狩凝元一拳,聚集全身劲道,狠狠砸上万圣岩,一拳出,怒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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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完见天子,天子坐庙堂,心经十二遍,对着猪哥念,天座问所欲,茶毗不要吃斋饭,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声声怨中句句伤,佛门清洁工伤不起,“伤仔闻吾来,出郭相扶将,玉姐闻吾回,当户理红妆,阿舅闻吾归,阿三磨刀向猪羊..伤不起啊..”
“十诛戮神狩在此!秃驴放吾兄长!”柳青衣犹在唧唧复唧唧,耳边忽来一声,未及反应,一道宏大拳劲直冲而来,躲之不及,正中脑门,怒拳正中,柳青衣如同炮弹,撞入万圣岩山门…
穿墙过壁入殿堂,一拳之威,将山门清扫之人,撞入迦叶殿..一阵天昏地暗,柳青衣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有几十只鸟儿飞得欢快,天上星星当真亮晶晶..
晃晃脑袋,稍稍恢复几许神智..恩..好像自己被人打了..
“茶毗..你又胡闹了..呵呵呵呵..”天座的声音,还是那般温和..柳青衣回头,正瞧见那被压在身后的天座,以及…快要抓狂的悟真,十分淡定的副主持一阐提,正在奇怪地望着自己的八叶莲大师,还有一干已陷入呆滞的迦叶殿众僧…
“我…”柳青衣急忙站起身,晃晃荡荡几步,又向后跌去..
浑浑噩噩,毫无防备之下,头部遭受重击,饶是柳青衣功体强悍,一时也当真恢复不了,耳边仍旧阵阵轰鸣,眼前花花..
“孽障!你无礼!”悟真怒道,“平日胡来便罢,被天子罚扫山门,仍旧这般顽劣!你..”
“悟真..莫动嗔..”天座话一落,忽然出现柳青衣身前,一手按在其脑袋上,为其输送内元,“受伤了..恩..茶毗..何人伤你?”
“额..”
“茶毗..”
“天子拿..教鞭,大师有..软糖..”
“……..”
“被天子知晓..”一阐提与八叶莲对视一眼,“这魔儿日子难过..”
八叶莲面皮一抽,“众人随吾来..”
众人不是瞎子,天座既然说茶毗受伤,那便是被人打了,但是..这家伙的身体跟块金刚石一样,竟然被人打伤..这么撞进来..茶毗是在扫山门,不用想..有人打上门来了..
天座自动忽略柳青衣的胡言乱语,对着众人说道,“小心..”
茶毗功体极强,这是万圣岩众僧都知晓的,只有头部受创..一击,一击之下,能将这魔儿打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来者,绝非易于之辈…
众僧领命,化光而去,唯留天座,一边为柳青衣疗伤,一边伸出三指..“茶毗啊..这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