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天空总是在阴霾的笼罩下,以前是沙尘暴,现在是该死的尾气排放,把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天幕,曾经晴空万里的日子已经湮没在记忆中。
这一天又是一个没有阳光的日子。医院方面的陈博士又来到了龚大明的病房,来的目的不外乎传达医院的意思,无非还是那些话,就是劝说龚大明和医院和解,对于龚大明声称自己是医院医疗事故的受害者,在输血中感染上艾滋病毒,并引发败血症的起诉,医院一直拒绝承认这是医疗事故。医院倒是一再提出和解,可以赔偿龚大明若干损失。陈博士为此没少来找龚大明做工作。
当然陈博士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龚大明进医院的时候没有携带艾滋病毒,而做了手术之后却感染上了艾滋病毒。当然不承认是一回事,反正医院上上下下的态度都好得不得了,只要撤回医疗事故的起诉,医院愿意支付一大笔和解费,而且承诺龚大明以后的医药费全免。
龚大明心道,人一死,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陈博士,我也不是跟你个人为难。可你说,我这命都要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病床边的陈博士还是一如既往,一副循循善诱的摸样,在进行着心理辅导。
“龚老师,这个病没有什么,心情开朗一点,每天我给你讲几个笑话,想想开心的事,就会恢复的。你看隔壁的张大爷,癌症晚期,现在不是恢复的很好嘛!人家那个,情绪好啊,所以病情就跟着好了。”龚老师除了当国际裁判之外还是体育大学的老师,所以陈博士称龚老师。
龚哨四十出头,领导都还叫他:小龚;相熟的男性则称呼:老龚;女性们不能叫老龚,便一律称:龚老师;龚哨的另一个称呼“龚总”是足球圈的称谓,大约是“龚总裁”或者“龚总哨”的简称版,在老总满天飞的时代,这虽然带点奉承但也还算靠谱。
听了陈博士的话,不能说龚哨一点反应都没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瞬间又消退了。“得,态度决定一切,这不米卢的理论嘛!我知道!我说陈博士,我这不过一个小小的手术,结果在手术台上倒是把艾滋和败血症得齐了,现在说打发一把钱,让你去死,死之前还背了个搞垮中国足球的黑哨恶名,叫人能想得开吗!“
龚大明叹一口气。想起自己不过就是吹了一场中超,不错,吹的是有点偏,那个红牌可吹可不吹,那个点球基本可以不吹。龚大明没想到一帮赌球的大佬押这场球的筹码高达数千万,球场观众鼓噪“黑哨“的时候龚大明还觉得没什么。在龚大明乘的士去与“驴友”白光耀相会的路上,车子被一帮愤怒的“球迷”拦住,然后他们把龚大明从的士上提溜出来,有所谓的“球迷”大呼“揍他!揍他妈的黑哨!”,在一片“揍黑哨”的呼喝声中,推推搡搡之间龚大明受了几脚几拳。后来就是龚总不识时务了,居然这个时候还自恃身手,还了几下手。黑暗之中一众人除了拳脚招呼之外,更有人掏出水果刀朝着龚大明背上连捅两刀。球迷一看见血了,打个唿哨,一哄而散。
龚大明就是这样受了伤,这才有了后面的疑似“医疗事故”。
公安介入调查球迷暴力事件,结果把龚大明收了人家足球俱乐部3万元钱也调查了出来。这三万元本来龚总准备交给“驴友”白光耀安排西藏探险的,所以带在身上,这一下坐实了龚总的“黑哨”嫌疑。于是网上直接放过球迷的暴力行为,而是一片声讨龚哨的帖子,口口声声就是龚哨这种裁判败类把中国足球搞垮的。
龚大明回想足球圈内最初大家都规规矩矩吹红哨,逐步流行吹人情哨,晚些时候流行吹上级钦定的官哨,再后来流行有偿吹哨,也就是官方认定的那什么“黑哨”,可这年头人人都这么吹,这足球圈内的潜规则谁不知道!咱收了3万块怎么就变成搞垮中国足球的黑哨了呢!
祸不单行啊!名也毁了,人也毁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龚老师特别对收了区区一点红包就加冕搞垮中国足球的“黑哨”耿耿于怀!也就是中国人好面子,死到临头还是这样!龚大明满腔怨愤,更加不肯放过这该死的“医疗事故”,把自己整得这样惨,你医院想花钱消灾,没门!
这个时候,前来看望龚大明的杜逸典进来了,没进门就开始嚷嚷:
“老龚,老龚,我给你带来了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来,坐!”龚大明连忙招呼。
“你看!”杜逸典还没坐下来,就打开包,一只手伸进去,摸索着掏出了一团外面是红色里面闪烁着白色闪光的圆球状东西来。
“看看!我搞出了球状闪电。我跟你说过,有一天我会弄出球状闪电的。”
龚大明和陈博士一齐盯住那团闪烁的光团,只见那圆圆的光团闪烁着,在杜逸典手中滴溜溜乱转。老龚点点头:“你的偶像特斯拉搞出了球状闪电,看样子你还真整出了个看起来差不多的东西。兄弟,不简单啊!特斯拉那老怪物100年前就搞出了球状闪电,到今天为止你是第二个搞出来这东西的。我祝贺你!祝贺你!未来的两院院士!”
“特斯拉?发明交流电那个吗?”陈博士不白给,特斯拉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