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庞涓突如其来的再次加价,以及那句霸气侧漏的‘姓田的你敢跟吗’,彻底将他从犹疑中打醒,姓庞的这根本就是要将我田家的声誉一下子打压在他们脚下啊,若是现在示弱了,到时候庞家若是真有什么大动作,其他那几大家族会跟这谁走,用后脚跟也能想明白了。
想到这里,田葵再也不敢犹豫,立刻高举右手喊道:“城东田家,十一万!”
田葵一迎战,立刻将大伙儿的情绪点燃,都知道田家和庞家彻底杠上了,将筷子酒盅放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看起了这场比斗,不时的议论着两家谁能最终胜出。
庞涓这次倒是不慌不忙,慢慢悠悠的翘着二郎腿,从口中突出一句:“十二万。”跟着又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田葵,似乎很期待的他的出价。
架势既然已经拉开,田葵自然也不能示弱,立刻又往上追加了一万,庞涓复又提了一万,两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殷飞所制那个最多只值十一万上下的五行防护罩,竟被两个世家子弟抬到了二十四万。
打到了这个价位,不但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同样也有些超过田葵的心理底线了,他虽说也是奉命拿下这件法器,却没有庞家那股势在必得的气势,而且田家也没被人逼到非要破釜沉舟的境地,没有那种敢于玩命的劲头,见自己往上涨一万,庞涓就毫不犹豫的立即跟上,而且与自己越来越拼命似的大喊不同,庞涓每次都只不过是细声细气的说出数字,随即稳坐钓鱼台一般闲逸,显然是根本没把这个价格当回事。
要是再怎么玩下去的话,天知道庞家准备了多少钱,这根本就不是冲法器来的,而是来跟他田家斗气的,可田家还真的没有做好这种彻底撕破脸面的准备,见对方势头如此猛烈,田葵心中先就有些怯了,勉强又将价钱向上抬了五千,便闷着头不再吭声,喊价的嗓音也比之前弱了几分。
这时任谁都看出他有些怯阵,尤其在庞涓立刻慢悠悠的说出二十五万时,田葵再也没了反应,司仪官连续喊了三遍价钱,见这位田家二少没有加价的意思,手中金铃一晃,大声宣布道:“城西庞家,出价二十五万块灵石,成交!”
话音一落,几个消息灵通,心思又很敏感的大户便动了心思,觉得这怕是庞家对田家的开展宣言,只是田家似乎还如坠雾中,茫然不觉。同时这也是庞家对他们几家发出的信号,意思同样也很明确,我庞家准备要对田家动手了,你们几家如何站队,那就自己看着办吧。
其他家族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庞家近年来声名日盛,大有一枝独秀的劲头,而且势头似乎不可阻挡,而昔日与之相若的田家,却在子侄辈这里有了差距,吴越郡之内双方还能勉强打个平手,在外海的商贸岛竞争中,却几乎是一败涂地,唯一一块阵地现在也被庞家的几个商号死死围住,局势摇摇欲坠,天知道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若是等到庞家几个嫡子收拾了田老六,再将局部的海贸统和一番,跟着将大笔资金往城内杀入,来个里应外合,恐怕田家到时候真未必吃得住劲,即便能够保证家门不灭,怕是也要沦为二等甚至三等的家族,而丢失掉的那些利益,除了庞家拿大头之外,他们若是跟进的好,自然也能够吃下不少好东西。
不过短短几个转折,各家的派出的话事人便已经打定了主意,原本以庞家和田家为尊,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大势力,如今迅速的土崩瓦解,除了那些和田家沾亲带故,而且利益纠缠较多的家族还有些犹豫外,其他大部分人都已经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庞家那一边,而那些最终来不及抽身的,恐怕下场最好的也就是排名急速下沉,差些的怕是要给田家陪葬。
各大家族的心思,殷飞自然不可能知晓,他现在只知道自己赚大发了,整整二十五万块灵石啊,这么多钱他倒是见过,毕竟查抄七巧堂的时候开过一次眼,可真正有这么多钱准确无误的塞到他手中,却还是头一遭的事情,尽管知道后面的伏兵镜如果顺利的话,只会比这个赚得更多,在接过那张二十五万块的云票时,他还是产生了一丝眩晕的感觉。
看到身边抱着五行防护罩,同样一脸喜气的庞涓,殷飞感激的说道:“庞大哥,小弟这厢多谢了,此恩此德今生不忘,今后若有用得上小弟的地方尽管说话,小弟虽说修为低微,但炼制个把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
“殷兄弟客气了,你这人实在,老庞也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庞涓乐呵呵的笑道:“何况咱俩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老哥哥我赚到的比你这二十几万要多,只不过一时半刻看不出来罢了。”
刚刚闹了这么一通,殷飞虽说不明白这几大家族间的具体勾当,不过多少也能看出些端倪来,知道自己不过适逢其会,才能赚到这么多钱,但这些钱毕竟是庞涓有意提高价格才有的,否则能达到十二三万就算不错,该感谢的还是要感谢人家。
二人又互相客气了几句,这才双双走下台去,在场贵宾们都已经这便是今晚的压轴节目,见两个最出彩的联袂而行,顿时报以热烈的叫好声。
哪知道这好刚叫了几下,就听那位司仪官清了清嗓子,再次喊道:“现在开始竞拍本期最后一项作品,同样来自魁首殷飞,乃是名为伏兵镜的法器,以及与之挂钩的专利合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