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天子脸上露出平和而安详的神色,她周边被拘束的光子忽然就被放开了束缚朝通道四面八方蔓延,不同于常规的的光照,那些光的运动并非线性而是类似声波与流水般无巨细地扫过整个通道的每个角落,在那一瞬间整个通道里的影子都因为光照而消失了,这是一个和黑暗相反的完全属于光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同样没有影子存在的余地,天子闭着眼睛感受着每一枚光子运动的痕迹,在这次全面扫描中她找到了不属于自己控制的那些——微弱的、如同血液般鲜红的光,骄傲之影的发源地。
“喝啊!”目标已经确定,天子发出声如同要将浑身力气从胸腔中爆发出来的呼喝,她捏爆了手上的闪光弹,里面的闪光没有爆发而是在她手中收束成尖细的光枪,随着天子的直觉而非视线朝着那团红色以光速直飞过去。
“哎?”无法形同的短暂明亮之后整个通道回归黑暗,唯有一处保持着明亮,那处明亮中传来一个小男孩带着惊讶的疑问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有束光芒插进了自己胸腔偏左,于常人是心脏,于自己是生命之源的部位。
这一刻,生命消逝的瞬间,从未觉得自己理解了生命本意的骄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体验到了生命的实感。
——同时·另一处战场——
“!”自己的刀尖点向玛利亚额头的瞬间,愤怒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猛烈心悸。
七宗罪之间被炼金术赋予了一种神秘的联系,当有一人消亡,其余人也都会通过直观的感受体会到这一点,固然他们不会因为同伴的死亡而伤心落泪,死亡的空虚和恐惧却忠实地注入了他的意识中,激发了他们仅剩的主导情绪。
对愤怒来说,自然就是愤怒,这加倍的愤怒让他的肌肉紧绷瞳孔放大,施加在马刀上的力量成倍提升不过同时也更加难以改变方向,这让某个在旁窥探伺机的人抓住了机会。
“嗡!”眼看着就快要贯穿敌人的脑壳,眼前却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个、不,是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人的胸口挡在自己的刀尖前。
“啵!”无论如何,这一刀的去路已经没法再更变了,愤怒决定顺从自己的情绪将马刀捅进去,然而刀尖和那个人之间不到一毫米的空气间忽然放射出如同水面的波纹,无论自己如何使力刀尖都无法通过那层波纹达到它的后方,反而是有股相同的力量在往自己的方面去推,两股力量最终全都作用在马刀薄锐的刀身上。
“喀啦!”最终钢铁无法承受这股力量碎裂了,整个刀刃清脆地破裂成无数片,而这些碎片全都向愤怒自己席卷过来。
“?!”终于从力量均衡的对峙中得以抽身的愤怒拔足飞退,但手背上还是被金属片划出了一道血口。
“……”愤怒有些不理解地看看手上的伤痕,在他有限的记忆中自己还不曾在战斗中受过外伤,手背上传来的痛感让他既感觉新奇又变得更加愤怒,说是缺陷品也好特殊品也好,七宗罪中唯有他是不具备其他人那样的恢复能力的。
“你,跟原来的我很像啊。”挡住了他刀刃的人冲他平静道。
这个人是终于赶来汇合一方通行,将她传送到玛利亚身前挡住了这一刀的人则是白井黑子。
“来得太晚了。”玛利亚终于长舒了口气,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是责备,语气却是高兴万分。
“路上被人耽误了一下,上条当麻被留在后面了。”一方通行用眼睛扫了扫己方阵营的战友,个个都气喘吁吁疲惫不堪,“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陷入了苦战啊。”
“没办法,我们终究是**凡胎嘛……啊,那个大铁罐头除外。”玛利亚甚至有心开起了阿尔冯斯的玩笑。
“老师你好过分啊,我也不是想才变成这样的,结果每次都被人拿出来单独说。”实际年龄其实并不大的阿尔冯斯委屈道。
“不过这回有我们来帮忙就没问题了吧?”一方通行过来的方向,御坂美琴也现出了身影。
“是啊,形势逆转了呢。”黑子回到御坂美琴身侧笑道。
“嗯,起码打输是不太可能了。”玛利亚信心十足地点点头,“剩下的,大概就是争取到李静云完成任务之前的时间了。”
玛利亚的信心不是没来由的,事实上就在这个时候,李静云和维达的脚步已经停在了装载能量汲取系统的机关室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