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关云长计探虚实(下)
第十章关云长计探虚实(下)
张飞率军抵达刘岱寨前,连续几天搦战,刘岱均闭门不战,这让张飞十分恼怒。
“我答应了兄长,可这贼一直闭门不出,我如何擒得?”
张飞想着,又急又恼,在帐中转来转去。
一日,张飞营中一小校率兵巡逻,发现路边草丛有异动,便用刀拨开草丛。
草从中,一个曹军士兵在发抖。
刘岱拒不出战,张飞仍在苦思良策。
小校押着曹军士兵进了帐。
“禀将军,抓到一个奸细。”
奸细惊恐地看了张飞一眼,见他虎须倒竖,豹眼圆睁,立即闪开了目光,未等张飞开口,便吓得浑身筛糠。
“从实招来,我便不杀你!说!”
张飞一开口,便声如雷震。
奸细更是惊恐万状,磕头如捣蒜。
“我说!我说!刘将军,哦,刘岱知王忠被擒,甚是慌张,令我去许都搬兵。”
张飞正为刘岱死不出寨发愁,见捉了奸细,便想借此打主意。
“说!你想死?还是想活?”
奸细仍浑身颤抖,不敢正眼看张飞。
“想活!想活!只要将军饶我一命,令我做甚都行!”
“好。你回去见刘岱,便照我之言告诉他。”
“是是是!”
奸细鸡啄米般点着头。
奸细回到刘岱寨中,刘岱见了便问。
“你可见到了丞相?”
奸细神态惶恐,颤声作答。
“见是见到了,可差点儿杀了我!”
刘岱听了,颇为惊异。
“为何?”
“丞相听徐州未下,王忠被拿,十分震怒,便要杀我。我大叫,我奉命送信,并无他罪,为何杀我?才免于一死。”
刘岱一听,顿露急色。
“这么说,丞相不肯发兵罗?”
“丞相只令你救出王忠,未提他事。”
“救出王忠?”
刘岱顿生疑色。
“正是!”
刘岱狐疑地盯着奸细。
奸细目光闪避,露出一丝怯意。
刘岱见了,更疑。
“丞相既令我救王忠,可有令信?”
“丞相差点杀了我,我怎敢讨令信?”
奸细话虽如此说,却不敢直视刘岱紧盯他的目光。
刘岱恶狠狠地盯着奸细,冷冷一笑。
奸细面露怯色,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
“你定是被张飞拿了,来赚我出寨。”
奸细一听,慌了,连连摆手倒退。
“不!不是!不是!”
奸细十分惶恐,继续连连摆手后退。
刘岱大怒。
“来人!推出砍了!”
张飞满以为可将刘岱赚出寨,心中颇感得意。
“刘贼,此番,待我生擒你去见哥哥!”
这时,小校进帐来报。
“将军,那奸细回营,被刘岱杀了!”
“啊?”
张飞闻报大惊。
“不能赚刘岱出寨,如之奈何?”
张飞急得打转。过了一阵,他才静下,寻思起来。
“哥哥不放心我,是我不会用脑。事到如今,我当用脑才是。”
张飞一去数日,连刘岱的毛都没碰到,关羽都有些急了,刘备却还沉稳。
关羽望着刘备,开口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兄长,三弟已去数日,仍无消息,多半因刘岱据守不战。今我领兵前去,与三弟夹攻,便可擒刘岱!”
“二弟休急。此役旨在探知曹贼虚实。今虚实已得,那刘岱,能擒则擒,不能擒,也就罢了。”
关羽听了,才没再开口。
张飞用奸细不成,一直闷头苦思。他想了好一阵,突然笑了,对外大叫起来。
“来人!”
帐外一人应声而入。
“传令!今夜饱餐,二更去劫曹营!”
张飞传过令,又以手招小校到身边,耳语了一阵。
小校听着,不时点头。
张飞说完,走出帐外。
帐外阳光灿烂。
张飞举头四下看了看,便在阳光下席地坐了,大呼起来。
“拿酒来!”
几个随从急忙抱的抱酒坛,拿的拿碗,捧牛肉的捧牛肉,匆匆跑来。
随从摆好酒菜,张飞便大碗小碗地一阵狂饮。
饮了一阵,再加阳光直晒,张飞躁热起来。他解开衣甲,已露几分醉意,仍继续喝。
张飞将碗中的酒一饮而进,又提起坛子,却没倒出酒。
张飞大怒,将酒坛一扔,“叭”的一声碎了。又大吼起来。
“拿酒来!”
一士兵抱着酒坛跑来。
张飞看了一眼,想着。
“此人刚到帐下不久,正好!”
张飞想着,盯着那个士兵。等他跑到面前,张飞霍然而起,狂怒地咆哮起来。
“为何如、如此慢?”
士兵顿时吓得不知所措,酒坛“叭”地一声掉在地上,酒水与酒坛碎片顿时四处飞溅。
张飞更怒,盯住那个士兵狂吼。
“你!竟敢摔我酒坛?”
那个士兵早吓掉了魂魄,一下瘫到了地上。
张飞暴怒地从地上提起那个士兵,回头大吼。
“来人!拉出砍了!”
一个小校和几个士兵惊慌地跑了过来。
小校急忙问。
“将军,何事要杀他?”
张飞一副醉态。
“我、我酒早没了,他却摔了、摔了我酒坛。你、你说,当、当斩不当斩?”
“将军,此人新来,不懂规矩。我令他多拿几坛,如何?”
张飞一听,醉眼望着小校。
“多、多拿几坛?”
“对!多拿几坛。”
“好!你先责他二、二十军棍!今夜二更劫营,我、我杀他祭旗!你可要、要将他看、看好了!”
“是!”
一人在棍责送酒的士兵。
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一声不吭,只有两眼喷射着怒火。
“我有何罪?竟如此打我,还要杀我祭旗!我便作鬼,也不饶这暴君!”
被棍责的士兵恨恨地想着。
夜幕降临了,帐内一片黑暗。
被打的士兵离被杀祭旗的时辰也越来越近。他被牢牢地捆着,一点也动弹不得,眼中充满绝望与愤怒。
“二更便要祭旗了!老子死不暝目!”
被打的士兵心中,正恼恨地想着。
这时,他突然发现一个黑影一闪进了帐,一下紧张起来。
进帐的黑影先伏地未动,一会儿才慢慢向他摸过来。
他虽知自己必死,但此时来人,不知是吉是凶,使他一直提心吊胆,屏声敛息地注视着。直到黑影摸到身边,他才声音颤抖地问了一声。
“谁?”
“我。”
伤兵看清了来人是小校,松了口气。
“你来做甚?”
“我来救你。”
士兵听小校说来救他,将信将疑。
“救我?”
“是的!”
“救了我,你怎么办?”
“那个疯子,一醉酒便乱杀人!我与你本是丞相人马,与其迟早被杀,不如一起逃了!”
伤兵一听,翻身跪谢。
“多谢救命之恩!”
“嗨!休要多礼!赶紧逃吧!”
小校手忙脚乱地为伤兵解开绳索,又扶着他逃到帐口。小校观察了一会儿帐外,才扶着伤兵,匆匆隐入了帐外的夜色中。
小校与伤兵逃到刘岱帐中,跪地哭诉着。
“将军,你救救我等吧!”
“休急。起来说话!”
“谢将军!”
小校叩谢过,扶起了伤兵。
“说吧,怎么回事?”
“将军,张飞那疯子,最爱喝酒,喝酒必醉,醉必杀人!这不,这位兄弟,甚罪也没有,他还要二更杀了祭旗!”
刘岱听到此,一惊。
“二更祭旗?是何意思?”
“噢,那疯子要二更来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