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不碍事吗?流言可畏……
朝堂外,文武百官皆在,嘈杂之声沸沸扬扬。
燕萧出宫办事,回来后就听闻这等大事,顿时一把无名火在心头熊熊燃烧起来,当他看到朝堂外跪伏在地的文武百官时,更是怒不可言。
“何事?”燕萧大步走在朝殿之中,声音冰寒。
百官看见皇上,顿时停止了喧闹,有大臣言道:“皇上,前些时候我大燕危在旦夕,民不聊生,现如今终于天下太平,却不料又有白发魔鬼作祟,实属大燕隐患啊!”
“是啊皇上,宫中有人亲眼目睹女鬼,还望皇上将其绳之以法。”
“皇上,之前鬼乱祸源定是出现在宫里,臣等怎么都想不到,祸源竟是……”隐喻谁,显而易见。
“是谁?”燕箫冷笑道:“鬼怪灵异之说不过是幻象,若再怪力乱神,休怪朕翻脸无情。”
“皇上,即使您要了老臣的命,臣也要冒死谏言,皇后是女鬼化身,还望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火祭皇后。”有老臣双膝跪地,痛声哭喊道。
燕箫心中戾气大升:“来人,把他拉出去斩了……”
“皇上……”一时间文武百官悉数仓惶跪地。
燕萧脸色发白,百官跪伏,他这才意识到,他们想要诛杀凤夙之心有多浓。
“事情尚未查清楚,皇后何以至此?”燕箫眉色冰冷。
“皇上……”大臣尽数磕头恳求。
“莫非尔等忘了,鬼乱我大燕时皇后舍命相助,救我大燕于危难之间,如今尔等过河拆桥,这桥拆的可真谓寒心啊!”燕萧额头青筋暴露,声音阴霾。
“皇上,您千万不要被皇后被迷惑了,厉鬼乱我朝纲,怎能容忍她在宫中肆意妄为,继续荼毒生灵?”
“谁敢动我母后?”一道稚嫩之声突然响起,竟是怒气冲冲的阿筠,双眼尽是血色。
燕萧蹙眉道:“阿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快回去。”
“不,他们一个个都想害死我母后,我怎能坐视不管?”阿筠快步上前,如龙行虎步,威武绝伦。
可他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啊!却早已霸气外露。
燕萧见了,不由淡淡含笑,阿筠人虽小,却已有帝王之势了。若假以时日,那还得了?
“还请皇上下旨,尽快捉拿皇后,将她火祭上天,还我朝太平。”有大臣冒死上谏。
燕萧神色原本稍有缓和,却听有人再次谏言,正欲说话,却听阿筠指着众人,怒道:“做人要知恩图报,想我母后救燕功绩不过月余而已,难道尔等都忘了吗?”阿筠双眸圆瞪,恨不得吃了这群人。
有臣子叹道:“小殿下,此事关乎我朝安危,您不可本末倒置啊!”
“本末倒置?那好,既然尔等认为我母后是白发女鬼,那我呢?我是我母后怀胎所生,尔等是不是也要借机杀了我才甘心?”
百官闻听此言,当即一惊,骇然不已。
阿筠所言,无疑让他们心头沉滞,顿时惊恐的看向阿筠,视其为不祥之物。
有大臣惧怕道:“还请皇上下令,命殿下和皇后一起火祭上天,其子不祥,定会扰我朝纲气运!”
燕萧气血逆流,龙威弥漫,双眸阴厉,仿佛要喷出岩浆一般。
“此话甚合朕意。”此话一出,燕萧不知何时手中惊现长剑,只见其手臂一挥,一颗人头霎时落地,方才说话之人竟已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百官无不骇然,脸色煞白。
燕萧冷冷的说道:“虎毒不食子,尔等竟敢怂恿朕弑杀骨肉?再有人胆敢谏言,犹如此尸。”
百官战战兢兢,一时间朝殿之上安静异常。
有人说:江山情重美人轻。
对于燕箫来说,凤夙是那个能欣赏他万丈雄心的人。
多年来,他依恋她存活,像个孩子般执拗如昔,他把凤夙当成了他此生唯一的救赎。
臣下时常对他恭维奉承,说他文韬武略、才华横溢,当世少有。只有他清楚,若没有夫子,他依然会熟读兵法,但却不会心存天下鸿鹄之志。
这个天下是为凤夙打的,只因她想要一个盛世天下。
为了证明自己,为了不让凤夙失望,为了今后凤夙能够安稳生活,纵使他知道这般身心交瘁之下,会加剧他病情恶化,也甘之如饴。
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她独独选择了他,单凭这份相知和信任,他就不能辜负了她。
白玉川变成人彘后,早已在烈日艳阳,备受煎熬之下,死于七天之劫。
那天,他看着白玉川永远闭合的双眸,想到多年来,因为白玉川致使多少人生灵涂炭,凤夙家国被毁,帝后自尽殉国;而他呢?母亲蹂躏至死,他从小便学会了敛己锋芒,遭尽各种冷眼,这一切皆因白玉川而起。
他看白玉川入神,连夫子什么时候走过来都不知道,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唤他:“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