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芸儿,我不会让你死的!”熊楚看见夏芸的脸色发紫,看来这刀上果然有毒。
他将夏芸扶到一边,对着房间里的黑暗,喝道:“你给我出来!”
“哈哈哈!”一声声诡异的长笑传来,胡丁大骇不已,战战兢兢地躲在熊楚的身后。
不一会儿,房间里的灯火竟然亮了起来,周围的环境也看得一清二楚。在桌子边上,坐着一个女子。这女子,眼波款款,柔情似水,直要将人的魂魄勾了过去;一身黑色紧衣,衬着她如水蛇一般妖娆的身段,每一个男人看了都会不禁想入非非;而她的手中,正把玩着一柄飞刀,嘴上笑意盈盈,看着熊楚。
“这位妹妹还真是痴情呢,”那女子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和你师父一样,艳福不浅啊。不过,但愿你不要和你师父一样,做一个负心郎!”
这最后一句,却是满是杀意。便是连她美丽的眉毛,也是如蜻蜓点水起了些许褶皱。
熊楚和夏芸对视了一眼,又对那女子说道:“快交出解药,可免你一死!”
“今天本来是要杀了这个人的,”那女子娇媚地看了胡丁一眼,又说道,“不过毕竟待会儿还要和故人相遇,就让你先活片刻吧。”
她又对熊楚说道:“至于你,想要解药的话,就得先打败我。我倒要看看,你师父教给你的那一招一剑刺向太阳练得怎么样了?刺满了二十剑了没?”
她怎么会知道这一招?熊楚有些惊讶,他想起逍遥子教这一招时就嘱咐自己不可告诉任何人,看来这个人一定和逍遥子有什么瓜葛。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救夏芸,既然她都把蜡烛点了起来,自然是要和自己公平决斗。
“好,看招!”
熊楚疾步向前,一剑刺去。那女子向后一跃,笑道:“既然你用剑,我也来试试这久不曾用过的兵刃好了。”说完,斜眼看见墙壁上挂着一柄长剑,当即翩翩一跃,接着又缓缓落地,其姿其容,若是换上一身轻色衣裳,当真是仙女下凡。
“你可准备好了?”熊楚本想趁刚才的空隙杀过去,但又转念一想,她既然公平和我决斗,我若是趁人空隙偷袭,未免太不光彩。
“哎呀呀,小哥,你这般盯着人家,人家可是会脸红的。妹妹,我看你也是要和我一样,苦一辈子了。”那女子将衣袖遮住半边脸,娇媚地说道。
“哼,我日后若是变成你这般老太婆,自然是要苦一辈子了。”夏芸脸色苍白,尽管有气无力,仍旧这般说道。
“你……”女子被她这一激,有些恼怒。不过这个时候,熊楚已是挺剑攻了上来。只见熊楚剑势斐然,一剑三刺,“唰唰”作响,便是连烛火都有些跃动。
而那女子,一边旋转着一边往后退,身子也是不住的扭动,好似翩翩起舞一般。饶是熊楚剑法再如何快,始终不能伤到她一根汗毛。而她娇笑一声,长剑一摆,忽而一剑将熊楚的剑弹开。紧接着立刻步步紧逼,身形晃动,白光点点,犹如外面的星光一般闪烁着。而她那绝美的身段,也是随之舞动,当真如同舞剑一般。
但在熊楚看来,这看似招招无力的剑法,却是杀气腾腾,只一瞬间自己立刻不由得转攻为守,可见这女子当真是剑法非凡。而且,熊楚觉得,她这剑法,似乎和逍遥子的流风回雪剑颇为相像。
熊楚立即长剑一收,挡住了胸前刺来的一剑。那女子嫣然一笑,长剑一斜,登时滑向熊楚的脖颈。
熊楚将剑向上一挺,谁知那女子的剑如水蛇一般,竟是紧紧和自己的剑缠在一起,而且又是往自己的脖颈滑去,熊楚连忙外后连退三步,才险些被一剑封喉了。
局势越加不利,熊楚连连后退,此刻已是被逼入了角落。
“看来你的剑法还没有完全练会呢。”那女子叹息了一声,突然目露狠光,步伐急移,黑衣鬼魅,一剑朝熊楚的胸口刺去。
熊楚避无可避,眼见得要受伤之时,突然,一人破窗而入,大喝一声:“住手!”
那女子听见了这声音,浑身一颤,尽管剑尖已经离熊楚的胸口不到一寸,仍旧是长剑一偏,紧接着身形一转,向门口望去。
只见来者一身似水白衣,正是逍遥子。
只是,逍遥子的面容虽然和以往一样潇洒从容,但衣服上尽是剑痕,还有几处剑伤,看上去有些狼狈。而且,他紧紧地看着那个女子,那种神情,似乎是意料之中,又似乎是意料之外。
而那个女子,神情也是有些古怪。似欣喜,又似哀伤;似幽怨,又似激动。
二人注视了好一会儿,终于,那女子走上前,凄然一笑,道:“师父,好久不见了。”
熊楚分明看见,逍遥子闭上双眼,长叹一声。
他从未看过逍遥子这般无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