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儒自嘲一笑：“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可这就是事实。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们解释这一切，是怪力乱神也好，是天命如此也罢，反正我来了。”

“这一切，陛下知道吗？”李东阳又问。

张儒道：“陛下跟你们一样，听了之后当成故事，没有相信过。”

王恕思忖着，以他对张儒的了解，他认为张儒不至于也不屑于撒谎来跟他们这些，博取他们的同情。

可让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又有些为难。

考虑了半晌之后，联想到张儒某些怪诞举动，包括大力扶持匠作监对火器的研制，王恕一的服自己。

李东阳思考了一阵后道：“我倒认为陛下没有不相信你的话，如果他不相信你的话，不会对你表示这么大的支持。

不瞒你，我就在你去了福州之后跟陛下提过建议，趁机将你一棍子打死。可是陛下没有同意，他，他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弘治盛世。”

张儒正要话，王恕忽然接口道：“文轩，陛下寿龄几何？”

这回，轮到张儒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朱佑樘能活几岁，可是这是绝对不能出来的。以前朱佑樘也曾问过，他硬是没有出来。

如果今天跟王恕和李东阳了朱佑樘能活多久，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会给朱佑樘带来不的打击，也会给大明带来不的麻烦。

“老大人，这似乎不是一个臣子该问的问题。”张儒冷冷道。

姿态是故意做出来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告诉王恕，这不是你一个臣子能够问的问题。

李东阳笑道：“算了，不问那些了，你我还能活多久吧！”

张儒看了看李东阳，又看了看一脸期盼的王恕，张了张嘴，声音没有出来。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这种事情，最是折磨人。

王恕道：“宾之还年轻，你老夫能活多久吧！反正老夫也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能够多活一天是一天，也不在乎知道寿数。”

李东阳也帮腔道：“老大人都这么了，你就吧！”

张儒一字一顿道：“老大人寿数九十有三。”

这下，王恕可就犯了难了，他本意是知道自己多少岁，然后看自己是不是如张儒所那般死。这样一来，至少能让李东阳有一个很直观的判断。

可张儒他寿数九十有三，他还有十多年好日子过，这就让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张儒大体猜到了两人的意思，叹了口气道：“张文轩对天起誓，今日所言，若有半句虚假，甘愿受天打雷劈，家破人亡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