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丈夫的训斥,妇人涨红了脸抿紧了唇。正在这时,官道的后方,一支队伍热热闹闹地过来了。
那中年人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带着身边的那些人朝着来人迎了上去。
等丈夫一离开,妇人便朝着卢文,不好意思地低语道:“他,他就是这样,你别见怪,”妇人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向丈夫介绍卢萦等人的缘故,而导致他们凭白受了自家丈夫的一阵羞辱。又一脸愧疚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会这样,你别生气,他,他也说错了,其实你挺好的,你们都很好。”
这妇人显然很朴实,话翻过来翻过去,却就这么两句。
卢萦看着妇人焦急道歉的模样,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道:“无妨的。”顿了顿,她又问道:“你是随你家夫君一道入城,还是现在就入城?”
妇人犹豫半晌,才低声说道:“他是来迎接大官的,我怕他不乐意我与他走一道。”
卢萦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要入城了。先告辞了。”
说罢,她朝队伍一点头,众人重新开拔。几乎是队伍一动,她的小儿子便策着马颠颠地来到了母亲身边。回头看了那出言不逊的中年男人一样,少年说道:“母亲,那厮刚才的话,算不算在羞辱我们?”
卢萦抬头看向二儿子。
看了一眼二儿子,她又看向策马走在父亲的马车旁,姿势稳健的长子,想了想后,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他那夫人已替他向我们道歉了。”
她二儿子轻哼一声,不高兴地说道:“如果是父亲兄弟的孩子,哪怕有人露出半点不敬。他们也定然也出手……母亲,你越来越仁慈了。”
卢萦却是苦笑。自家知道自家事,她这一家子,二个儿子都与她夫妇两人的品性相似,心狠手辣也吃不得亏。呃,一家四口都是这样的主,便是不曾挂上王孙名号,可天下间能欺负他们的人还真不多。
也因为如此,卢萦现在已不太计较别人的无礼了。反正自家就没有一个会吃亏的主!
她朝着那妇人的方向看了看。说道:“那人毕竟是她的丈夫。你要惩治了她的丈夫,她的日子也会变得凄惨。看在同行一场,而且这妇人品性还不错的份上,便放过她丈夫一马吧。”
卢萦这话在情在理,少年嘻嘻一笑。道:“那就便宜他了。”说罢,他策着马大呼小叫地回到他大哥身边。人还没有靠近,少年突然心血来潮,只见他陡然从马背上人立而起,一个飞扑,生生地从自个马背上扑到了他兄长的坐骑上,然后稳稳地坐好。
……这过程中。如果大郎有半点慌乱,让坐骑哪怕移动半步,少年都是摔到地上,来个灰头土脸的德性。
看到这一幕。卢萦黑了脸。
不过她也只能黑脸,这种事,对于她的小儿子来说,实在是小事一桩。她记得一年前。一家人游经东海时,她二儿子是悄悄从一个山峰上跳到了海水中。直接游过了十几里长的海峡,晚上又游了回来的,而那一天,海上还风浪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