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一声道:“是昭儿告诉我,你有危险,本来我只是想还你一个金鳞剑的人情,可是当我看见你为另一把剑竟然不惜和大隋皇后硬抗到底,让我忽然意识到你还我金鳞剑时的真性情,并不是为了讨好我,真就是你所说,一把权势之剑永远比不上亲情重要,那一刻我很感动元庆,你让我看到了一个视名利为粪土,重情重义的铁血男儿,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寿礼。”
杨元庆挠挠头满脸苦笑道:“公主殿下,我并没有视名利为粪土,其实我也想升官发财!”
杨丽华笑声如银铃般地在房间里回荡,让旁边的几个宫女都惊讶万分,她们伺候公主多年,还从未见公主笑得这么开心、这么畅
“好吧!”
杨丽华半开玩笑半当真地笑道:“你的升官发财就包在我身上了。”
杨元庆回到主殿,寿宴早已开始主殿上灯火通明,几百支用香鲸油制成大蜡烛将大殿照如白昼,鼓声阵阵,琵琶声声,一百余名从西域来的舞姬在殿中翩翩起舞。
两边的宾客们或交头接耳,或聚在一起高声谈笑,整个大殿笑语喧天,热闹非常。
杨元庆见自己的座位依然空着小桌上摆满了菜肴,可谓山珍海味,苏州进贡的缕金龙凤蟹;明州进贡的海虫、淡菜;辽东进贡的鹿舌还有宫中秘菜软钉雪笼(清蒸白鳝)等等,以及各地名贵瓜果,嘉庆李、哀家梨、西蜀的樱桃、荆州的柑橘、西域的蒲桃,种种菜肴瓜果,皆是坊中难得一见。
杨元庆坐下,他正要给自己倒酒,忽然想起晋王之言,便向不远处一名伺候的宫女招招手。
宫女上前低声问:“将军需要什么?”
杨元庆指指酒壶,“刚才一只飞蛾掉进去了,替我洗洗干净重新换一壶酒。”
宫女点点头,接过酒壶去了,片刻,她又拿了一壶备用的酒过来,笑道:“将军,请喝这个这个刚从冰里取出。”
杨元庆摸一下酒壶,入手冰沁,他心中喜欢,连连致谢,宫女抿嘴一笑,给他又换个酒杯,倒了一杯酒,将酒壶放在一旁,慢慢退下去了。
杨元庆细细品尝冰凉甘醇的美酒,竟是他平生所喝最甘美的一杯酒,这时,他忽然看见一个小娘向他奔来,正是他的妹妹杨娇娘,娇娘虽是郑夫人所生,但她为人厚道,天真烂漫,杨元庆也挺喜欢她。
“娇娘,什么事情?”他笑问道,
“三哥哥,娘叫你过去一下。”
是郑夫人叫他,杨元庆透过舞姬的身姿,看见了坐在对面第一排的正房母亲郑夫人,她目光阴冷,若有所思。
杨元庆心中不喜,便摇摇头对娇娘笑道:“我刚从外面回来,让我先吃点东西,喝两杯酒,等会儿我自己过去。”
“三哥哥,你就跟我去嘛!回来再吃。”
娇娘拉着他手腕,撒娇似地便向外拖,杨元庆无奈,只得起身在她头上笑着敲了一下,“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一点不体谅人,将来怎么嫁出去?”
娇娘嘻嘻一笑,拉着元庆便走,很快,他们从殿外绕了过去,杨元庆走到郑夫人面前,“母亲大人有什么找我吗?”
杨元庆的态度很客气,旁边几名官夫人都在望着他,他尽量克制住心中的厌烦,给郑夫人一点面子。
郑夫人向两边看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空位,“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郑夫人刚从萧后那里回来,尽管萧后对她态度很客气,说得也轻描淡写,但郑夫人还是感觉到了萧后心中的不满,竟让她好好管束元庆,郑夫人后来又悄悄问一个宦官,才知道元庆竟然顶撞萧皇后,让萧皇后勃然大怒,杨元庆还险些被杀。
郑夫人不由又惊又怒,她可以不管杨元庆,但杨元庆得罪萧皇后,这无疑是伤害了杨家的利益,伤害到了她两个儿子的利益,萧皇后是把这笔帐算在杨家头上,算到她的头上。
“你刚才为何要得罪皇后?”郑夫人要面子,不敢大声斥责,低声咬牙切齿道。
杨元庆半晌道:“这件事和母亲无关,你就不要过问了。”
“什么叫和我无关?”
郑夫人更加忿怒,“刚才萧皇后把我叫去,你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郑夫人一发怒,眉毛就会竖起,配合她高高的颧骨和薄薄嘴唇,一副刻薄模样更是显露无遗,杨元庆心中厌烦之极,他站起身道:“夫人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站住!”
郑夫人一声低喝,“你现在就跟我去向皇后道歉!”
杨元庆脸一沉,他毫不理睬郑夫人,转身便快步离去,旁边几个官夫人发现了异常,都注视着郑夫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郑夫人脸色铁青,连脸色涂的脂粉都遮掩不住了。
这时,郑善愿的妻子蔡氏悄悄坐到郑夫人身边,“元庆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斥责他。”
“大嫂,你有所不知。”
郑夫人咬牙道:“那个畜生给我闯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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