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刚结束,杨元庆便被一名宦官带到御书房外,稍等了片刻,一名宦官出来对他道:“杨将军,圣上宣你觐见!”
杨元庆整理一下思路,快步走进了御书房,此时杨广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的案头,又再次堆起了一尺厚的奏折,日复一日,他已经习惯了。
“怎么,这么快就有消息告诉联了吗?”
“回禀陛下,臣昨晚忙碌了半夜,有所收获。”
杨广放下了笔,淡淡道:“昨晚丰都市发生了两起群杀大案,据说死了一百多人,和你有关系吧!”
“回禀障下,两件案子都是臣所为,一件是臣抢夺证据,另一件是臣被迫自卫,一百多人闯入臣所住的店铺,见人就杀,臣被迫还手。”
“好了,不用再解释,联心里有数。”
杨广笑了笑道:“既然敢做,还不敢当吗?”
杨广关心的是结局,对于过程,化不关心,“联要的证据和幕后者真相,你能给联吗?”
“臣从铁铺内找到一本帜!”
一名宦官将放有账簿的金盘呈给了杨广,杨广拾起账本翻了翻,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起来,竟然卖给突厥人和契丹人二十几万斤生铁,这可以打造多少兵器,杨广简直怒不可遏,他重重一拍桌子,“大胆!”
旁边几名宦官都吓得战战兢兢,今年以来,他们还从未见圣上这样发怒。
杨广几次想喝令侍卫,但他最终克制住了,他将帐簿放下,又问杨元庆,“那幕后人是谁?”
“回禀陛下!是齐王,死在红锈茶友内的一百多人,都是他所养的死士。”
“果然是他!”
杨广无奈地叹息一声,清晨杨达向他汇报时,就已经暗示,死者后肩都有墨莲花和齐王有关,他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再一次卷进这件事中。
其实齐王想借刀杀人并不是问题,真正让杨广恼火的是曾有御史弹劾次子睐养有三千死士,他也问过次子,但次子信誓旦旦说决无此事,他也相信了儿子的誓言。
今天终于证实了这斤,传闻是真,也证实了儿子的誓言是虚伪,这使杨广心中对次子杨暕充满了失望,原以为他真的悔改,能对自己坦诚以待可事实证明他依然是满口谎言。
杨广心中很难受便叹了口气,对杨元庆道:“杨将军,这件事联心里明白了,该怎么处理,联心里有数,联还是那句话,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不可外传。”
“臣明白了。臣告退!”
杨元庆刚要退下杨广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便叫住了他,“等一等!”
“陛下还有事吗?”
“杨将军联忘记问你了,你打算每时回去?”
“回禀陛下,臣准备后天离开京城回去。”
杨广笑了笑道:“再过三天,联准备南巡江都,同时也想了解南方的和茶情况,联对你的茶政很感兴趣,对内可以收茶税,对外可以赚取厚利,如果能成功,朝廷又多了一条取财之道,所以联打算让你一同去江南出巡,你没有问题吧!”
杨元庆愕然,“陛下是要把臣调离五原郡吗?”
杨广摇了摇头,“不是,你依然是丰州总管,联不会轻易调离你,你不在,可以让长史暂代你一段时间,元庆,你也不能总在北疆边塞,联希望你也能了解一下南方的情况,只有去南方,才能体会到真正的汉文化,才能感受我大隋的富庶。”
杨元庆躬身长施一礼,“臣愿陪陛下同行!”
杨广提笔写了一张纸条,叠好了递给杨元庆,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笑,“这张纸条出宫再看。”
杨元庆捏紧纸条,行一礼,便慢慢退出了御书房。
杨广望着杨元庆走远,他又从桌上拾起帐本,仔细看了几页,恨得他咬牙切齿,“宇文述,你到底要让联忍你到几时?”
他将帐本放进了自己一只专放绝密文书的抽屉里锁好,这一次就算是警告,宇文述若不知收敛,自己绝不轻饶。
杨元庆走出禁宫,在应天门前翻身上马,向端门外奔去,他心中却想着杨广给他写的纸条,等不及到端门,他便找到一处僻静无人之地,打开了杨广写给他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密查齐王死……士”杨元庆一拍自己额头,他明白了,这才是杨广要自己陪同他南巡的真正原因。
太子病信传出,捧齐王之大臣如过江之鲫,有明捧,有暗奉,让杨广一时难找可信任之人,最后他竟然看中自己,他知道自己和齐王素有仇怨,又和太子关系极好,所以这件事他才会信任自己。
杨元庆沉思片刻,早知道昨晚那帮人留下一两个活口多好,现在要让他查齐王死士,他一时也没有头绪,好在杨广没有给他规定时限,他可以慢慢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