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杨囘元囘庆带着数十名士兵在一名仓城从本事的引领下来到了赵开源的家。
“杨将军,就在这条巷子里,最顶头的一间院子就是他家。”从事指着一条幽深的小巷道。
杨囘元囘庆点点头,加快脚步向巷子里走去,片刻,他们走进巷子深处。
“到了,就是这里!”
从事指了指一扇漆黑的大门,他走上前拍打门环,“老赵!老赵!”
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就是这时,杨囘元囘庆隐隐嗅到了一丝血腥气,他心中一惊,立刻令道:“砸开门!”
几名士兵冲上,猛地一脚将门踹开,众人涌进了院子,院子里的情形令人触目惊心,三具尸体躺在院子里,血流满一地,杨囘元囘庆扫了一圈,没有看见赵开源,他当即对手下令道:“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每一处可疑地方都不可放过!”
数十名士兵四散向各个房间奔去,杨囘元囘庆的心情有点郁闷,从流血便可看出,死亡时间还不到一刻钟,他们晚来一步,对方下手迅速且狠毒,刚刚发现一点线索便被掐断了。
“将军!”
右厢房传来士兵的喊声,杨囘元囘庆快步走了过去,走进房间,只见墙角蜷缩着一具瘦小的尸体,正是赵开源,杨囘元囘庆慢慢走上前,只见赵开源右手已被斩断,似乎他临死前拽着某样东西不放,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还看得出他无尽的绝望。
“将军,这边!”一名士兵指着墙角。
杨囘元囘庆走上前,只见墙角的几块砖已经翻开,下面有一块凹陷的形状,显然是藏了某样东西,应该就是赵开源的秘密,已经被对方抢走。
杨囘元囘庆知道,已经没必要再搜下去了,他站起身对惊惶万分的从事道:“你立刻去报官吧!”
他叹息一声,随机下令道“告诉兄弟们,立刻离开这里!”
陈智伟的房间里灯火通明……名黑衣手下将一只铁盒子放在桌上,躬身禀报道:“先生,他们全家都已灭口,这是从赵开源手中抢来
陈智伟目光阴鹜地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册子和一张纸条,他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我若出意外’立刻将铁盒交给汾阳宫监杨囘元囘庆!。
陈智伟冷笑一声,赵开源竟然想到了自已会杀他,他将纸条撕得粉碎,又拾起小册子,翻开看了看,见里面竟然详细地记录着齐王支取盔甲和兵器的时间、数量和经办人,这让陈智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若这本册子落入杨囘元囘庆手中,齐王危矣!
“云参军来了!”
门外传来手下的禀报声,陈智伟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是云定兴枣了,云定兴本是官奴,但擅长阿谀奉承,又工于器物,竟把齐王哄得服服帖帖,封他为西阁祭酒,官职仅次于陈智伟,比另一名心腹乔令则还高一点,这令陈智伟心中极为不服,骨子里也瞧不起云定兴。
陈智伟将册子揣进怀中,堆出一脸笑容,笑呵呵走出房间,对快步走来的云定兴拱手笑道:“云兄,怎么想到来太原?”
云定兴这一两年混得不错,极安齐王的信赖,不仅完全摆脱了奴籍,还被封为西阁祭酒,养得红光满面,他知道陈智伟等人瞧不起他,但他不以为意,还一礼,眯眼笑道:“奉殿下之命,去五台山上清宫请潘上人,殿下听说他道术高明,还让我顺便去楼烦郡给元尚应将军送一封信。”
陈智伟脸色微微一变,一摆手道:“云祭酒,请屋里坐吧!”
云定兴跟着陈智伟进屋坐下,他见陈智伟神色有些不对,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不要去找元尚应了。”
“为什么?”
陈智伟叹口气道:“元尚应已经被杨囘元囘庆杀了!”
云定兴一脸茫然,心中却暗暗吃惊,他倒不是吃惊元尚应被杀,而是吃惊杨囘元囘庆动手杀人,难道杨囘元囘庆开始对齐王下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