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带着杨元庆向东院走去,走到一座小院前,院门口站着两名大汉,一左一右站在门口,格外警惕。
“他们怎么样了?”
“回禀使君,很安静!”
王世充点点头,带着杨元庆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正欢快地玩着竹马,旁边蹲着一名年轻妇人,忽然见有人走进,妇人一把孩子抱进怀中,警惕地注视着杨元庆,王世充拾起竹马递给孩子,对妇人笑了笑道:“你若想为丈夫报仇,这是最好的机会。”
他指了指杨元庆,“这是京城来的高官。”
妇人抱着孩子跪倒在杨元庆面前,痛哭流涕,“青天老爷啊!我丈夫被人害死了。”
杨元庆疑惑地看了一眼王世充,王世充淡淡笑道:“这就是杀害韦御史凶手王顺郎的妻儿,王顺郎已经被张云易灭口了,他妻儿也险些在丹阳郡被杀,我派人抢先把他们救走。”
“你知道?”杨元庆注视着王世充。
王世充点点头,“事实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韦御史写的奏折被人掉了包,而火盆里的碳还没有点燃,显然是在换火盆时动手杀人,只能是王顺郎,而且他或许猜到自己可能会被灭口,所以留了一手。”
王世充取出一本奏折递给杨元庆,“韦御史一共留下三本奏折,王顺郎将两本交给张云易,他把另外一本,也是最关键的一本藏在驿馆的树洞里,他事先告诉了妻子。”
杨元庆翻了翻这本奏折,他又取出那本伪造的奏折,不得不惊叹伪造者的高明,完全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任何差异。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个伪造者我认识,此人姓赵,如果杨御史有兴趣认识他,我可以找到此人。”
杨元庆眼睛一挑,目光盯住了王世充,半晌,他摇了摇头,淡淡道:“王郡丞想多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若犯下欺君之罪,我杨元庆可得不偿失。”
杨元庆又笑了起来,“其实我是有另外一件正事来找王郡丞。”
此时王世充已完全配合了,他恭敬地行了一礼,“杨御史尽管吩咐!”
“希望从明天开始,王郡丞能主持江都大局。”
王世充浑身一震,他明白杨元庆的意思了,缓缓点头,“下官遵命!”
……
离开王世充了府邸,杨元庆坐上马车,在百余名侍卫的护卫下,缓缓向自己住处而去,杨元庆又看了看奏折,低喊了一声,“三郎!”
杨三郎出现在马车旁,“公子有什么事吗?”
杨元庆把伪造奏折递给他看了看,“伪造奏折之人姓赵,你和四郎想办法替我找到此人,行事隐秘一点,不要惊动任何人。”
杨三郎点点头,向杨四郎一挥手,两人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杨元庆凝视着天空,夜空中的雨势越下越大了。
……
时间已经渐渐到了三更时分,江都城内一片漆黑,淅淅沥沥地下着冬雨,雨雾弥漫,整个城池被一种灰色的雾霭笼罩,这时,数百名黑影出现在太守府前,迅速将太守府包围起来。
太守府内依然亮着一点光,光亮是从书房里透出,张云易还没有睡,坐在桌前奋笔疾书,他是在给父亲写信,讲述江都局势,杨元庆控制了江都地方军,使他处于一种挨打被动的局面,他感觉早晚会出事,希望父亲能及时做好应对准备。
今天傍晚,他的人从丹阳郡赶回来,告诉了他一个不妙的消息,没有找到王顺郎的妻儿,他们竟离奇地失踪了,这个消息令张云易的心悬了起来,尽管王顺郎的妻儿有可能是逃走,但一种直觉使他感到危险临近了。
张云易叹了口气,放下笔凝神沉思,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叫,尽管声音很小,但夜深人静时听得格外清楚。
张云易大吃一惊,他腾地站起身,大步向墙边走去,企图去取墙上的剑,这时,窗户‘咔嚓!’一声撞响,几名士兵从窗户跳了进来,举起弓弩对准他,厉声喝道:“不准动!再动就放箭!”
张云易停住了脚步,书房门随即被‘砰!’地一声踢开,几十名士兵冲了进来,举矛团团将他围住,张云易冷笑一声,“杨元庆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一名银盔军官走了进来,微微拱手笑道:“我家将军觉得张太守住在这里不安全,要给张太守另外换个地方。”
这时,一名旅帅走进禀报道:“禀报苏将军,我们在后宅地下室内找到了两名男子,他们承认是万记船行的东主!”
张云易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