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听,赶紧回过身来,顺着齐木的方向上望。
“你看得到仙尊真容,我怎么看不见,石雕也没有。”孙弓看向龙越,“话说渊兄长什么样,一时间回想不起来,记得第一次见还大吃一惊来着。”
“惊为天人。”龙越脱口而出,而后面色古怪,道:“具体长什么样,我好像……没细看。”
“这里的壁画流传万载,不可能有假。自古仙尊的相貌看不清,小木,你真能看到?”有古怪,秦休皱眉,他往向上空,看到了石雕,却没有看清相貌。
齐木点了点头,手顺着壁画抚摸,往前走去,眸光闪烁。
每一副都清晰刻骨,相貌跃然纸上,仅仅是壁画,那种无与伦比的震撼直入灵魂,能洗涤神魂,自内而外焕然新生。
“原来如此。”
这才是真正的仙尊,仙尘不是,那种超凡脱俗的无上气势浑然天成,全然无可模仿。
他怎么从没想过,一身仙骨洞悉天地之人,竟然不是仙尊。
仙尊另有其人,仙尘不是。
那种感觉很其妙,如同道经触摸不及,仙尘不长这样,完全不像,比之于正主,仙尘每一个动作都漏洞百出。
齐木沉浸其中,甚至深深共鸣。
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拿着扫帚,呵呵笑着:“能瞧见仙尊真容的,千年不出一位,看来小友有仙缘,前途不可限量。”
孙弓等人瞠目结舌,莫不是说齐木当年是遭人陷害,他的娘亲莫非真的是仙族天女!?顿时不少人激动了。
“能看见!该不会齐木是真正的仙族遗孤,所以丹田破碎也能逆天而上,你的血脉传承或许比齐皇族血脉更强!有仙族血脉才有莫大仙缘,能看见清石雕,这就是证据。”
那相貌和仙尊一样的人,岂不是更有仙缘。
齐木饶有兴致,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皇族经过嗤之以鼻:“你说看清就真看到了,我也能看清,随便说和哪位相似,谁信。别笑掉大牙。”
“本皇子说是谁呢,原来是皇主才刚钦点的废体皇子,还敢公然和齐枫皇兄叫板,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活得不耐烦了。是哪个不长眼的说他有仙缘,大胆!站出来给本皇子看看,这人不过是个普通凡人,连齐皇族血脉也无,这是太上皇断言的,谁敢说太上皇陛下所言有误?”六皇子神情倨傲,轻蔑地开口。这人容貌昳丽,一举一动都模仿着齐枫,却相差甚远。
能打扫祭坛,也非凡俗之人。一转眼,却连扫帚都不见了。
“他娘亲沦落为低等的贱婢,儿子半点皇族血脉也没有,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也想入皇宫,简直痴人说梦。”见皇子态度这般,有人为讨好皇子,纷纷落井下石。
“丹田破碎肉身超绝,这等体质不就是挨揍么,果真不愧是人肉垫子,能有这般资质,也有我等当年的大半功劳。哈哈……”
这可是皇子,一个个在外都是何等尊贵的存在,实际上本性也不过如此。齐木心性了得,能炼化神火足以见其不凡,这些人睁眼说瞎话还有没有脸,古江气愤道:“你们说得也太过了!”
“无名小卒,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找死。”
话说的实在难听,连皇子都是一副德行,孙弓正要开骂,却被人拦了下来。
“想找陪练,我若有空,倒也可以,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齐木似笑非笑,充耳未闻,只在有人出手的刹那,不动声色地拂袖,将杀伐给挡了回去,自身毫发未伤,倒是让出手之人大惊失色。
秦休视线冰冷在那群人面上一一扫过,修为最高不过极境七重天,并不是齐木的对手,根本不值一提。只是这些话就算齐木没反应,他也听不下去,只想早日远离皇宫这是非之地。
“人肉垫子就要有人肉垫子的样子,自然要绑起来断了浑身筋骨了再试试功法的破坏力,陪练可不能反抗,别以为这般归来就能雪耻,在皇朝面前,就凭你一人,再挣扎也翻不起任何波澜,趁早死了入宫的心,哈哈哈!”
“公鸡之所谓凡鸡,孔雀之谓神鸟,只因公鸡自负长羽便以此嘲讽神鸟孔雀。”一人嗓音温柔,笑着走来。几乎是闻声的刹那,不少人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回头。
几位皇子中唯独一人没有开口,那人没有皇子的光鲜亮丽,据说是齐皇的亲子,名齐睿,资质平庸最不得齐皇欢心,过得相当凄惨。话是这么传的,至于真假,那就不一定了。
齐睿望向来人方向,顿时眼睛亮了些。
“圣子殿下,这边请。”长者躬身为其领路。
瞬间死寂,闻言百般不悦的青白面色蒙上一层绯红。就连皇子也收敛了气焰,竟没追究把自己等人比作凡鸡这一无礼之辞。明目张胆地嘲讽那些人虚长百岁,丹田完好实力不及,也有资格嘲笑别人。
有胆子大的见六皇子面上无光,开口道:“圣子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骂人。”
“不过随口一说,硬要自比凡鸡或神鸟,你倒是挑的好。”濯光笑着,嗓音也很温柔,不带丝毫贬责之意,像蒙了层圣光,很有感染力。
“我看诸位掌掴自己甚是精彩,不妨继续。”
齐睿噗嗤笑出声,而六皇子当场黑了脸,恨不得杀了多嘴之人。世人都知道濯光最不能惹,他比谁都温柔,连杀人时的表情都和平时无二。
齐木转身,却看到一人离六皇子不远,那人面容俊美,带着浅笑,一身月牙白长袍,气质出尘,后有数位长老跟随,倒是友好地朝着众人点头示意,又随意地移开视线。
濯光。
远非寻常极境巅峰可比,周身竟然有仙脉境气息。
齐木暗自念了下这两个字。有谁曾提醒过他不能和濯光交恶,看来的确有道理。正要迎上去,想要找个理由搭话时。
却听到不远处有人戏谑道:“圣子殿下会为他说话,想必也只是同情吧,这人胆大包天杀了太上长老的子孙,他住进宫之前,不是在宁王府么,将族老祖出关走了一遭,据说把整个宁王府夷为平地,里头的弟子估计活下来的也没几个了,简直惨不忍睹……”
龙越倒吸一口凉气,包括秦休在内,六人均是一僵。齐木顿住,回过头:“你说什么!”
“前日,宁王府被覆灭人都死绝了,你们不知道么?”
几人不再逗留,迅速转向宫门,其余几人畅通无阻,唯独齐木被拦了下来。
“你们先走,一休哥,你先同他回去,我随后就到。”
自从听到那消息,龙越像失了魂似的,闻言点了点头。
秦休本想随他留下,听他这么一说,道:“好,你小心些。”
齐木即将被封皇族,接下来的高阶战场只需观战到最后才加入,在百朝大比结束前,不准离开皇宫。可既然齐皇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原本打算搞出点破坏,最好毁了皇宫数处古筑,可还没等他动手,皇宫异变陡起。
竟有两头陌生妖兽肆掠,摧毁了圣湖山,不少长老前去围杀,倒还算井然有序。齐木没再参合,趁乱回了王府。
入目一片狼藉。
偌大的离山就像被徒手劈断了一般,簌簌山石重重堆积,原本还算古朴的王府不见踪影。能看到尸体残肢若隐若现,偶有来往的其他势力弟子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