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尔点了点头。于是他提着箱子,翻身上马。艾修鲁法特也跳上了另外一匹马,两匹马随即小跑起来,很快变成两个小点,消失在远方。
不可能……怎么可能……那个家伙……赌场头领愣在那里,很久都回不过神来。
“这是一个很公平的赌博。”贝勒尔说道。“这样,应该就解决了这个问题。罗宾,我们走。”他翻身上马。
总督一行人也走了,现场只剩下赌场里的一帮人。一些人在照顾伤员,但是头领却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像被抽走灵魂一样。他刚才有百分百的自信认为两个箱子都是空的,但是事情却完全出乎意料。
“老板,我们……”一个部下试探的问。这一次希望赌场可真的大败亏输,在一天之内同时受到了金钱、名誉还有人员的损失。
“可恶!”头领一脚踢在那个箱子上,箱子应声飞出好几步。伴随着一声惨叫,头领蹲下来,抱着脚。
“怎么回事……这玩意怎么这么重……你,去打开!”
有人用武器撬开了箱子,令人惊讶的是,箱子里面全部都是金币,在阳光下金灿灿的。
“怎么回事?”首领忘记了自己脚上的痛楚,扑了上来,两手各抓起一把金币。手中冰冷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梦。“两边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老大……这些是假的!这些都是……镀金的!”几个部下也在一边,其中一个咬了金币一口,接着喊了起来。
“大人,我觉得其中有诈!”在回城的路上,罗宾策马贴近贝勒尔,说出自己的法。“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头。但是我又说不出来。”
“哦,哪里不对头呢?这不是很公平的赌博吗?”贝勒尔突然哈哈大笑。“哈哈……罗宾,你的直觉很敏锐,和你做的点心一样出se。”
“将军大人,您也这么觉得?……等一下,大人,您出真相来了?”
“简单的小把戏罢了。”贝勒尔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就是刚刚在战场上吃了败仗,逃命逃了半天又累又渴,于是就在一条小溪边停下来饮水……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敌人的伏兵从不远处的树林里冲了出来,你说这个时候怎么办?”
“……大概只能继续逃跑吧。”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方啊,罗宾一边回答一边在肚子里纳闷。
“没错,这个世界上,九成九的将军的选择都是继续逃跑。因为表面上,确实除了继续逃跑之外也别无选择了。”贝勒尔叹了口气,“但是我,还有汤玛士,也许还有一两个我不认识的人,会在逃跑之前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就是仔细判断一下敌人的伏兵到底有多少。就这么简单。”贝勒尔回答道。
“大人,您的意思……”罗宾认真的开动脑筋,试图去理解贝勒尔的意思。“伏兵有可能是假的?……那么……那个箱子……那个他们带走的箱子……”
“你懂了……那个箱子里面虽然上去都是金币,但是那只是‘上去’而已。”
“大人……你是说……”
“两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伪币吧。”贝勒尔回答。“所谓‘二选一’的赌博方式只有一种作弊方法,那就是两个箱子里都是假货,并让对手以为另外一个箱子里是真货。但是呢,当那个叫科斯博迪的人打开箱子的时候,赌场这边的人那种自信满满却一下子被打落谷底,那种挫败的冲击感……大概那一瞬间,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压根就无法想到要去确认一下那箱子里的钱的真假了吧。”
贝勒尔突然发出一阵微笑。“应该说,那一瞬间抓住了人心的空隙,那位赌场老板,输的可以说一点都不冤枉呢。”
“大人,你知道他在作弊?那你为什么不……”罗宾喊起来。“你是总督啊!”
“我是这场赌博的公证人。”贝勒尔强调了公证人三个字。“赌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罗宾,某种意义上,赌博和战争是一样的。双方同样在进行勇气、智慧和力量的较量。在这种公平、公正而且是殊死的较量中,容不下第三者插手……”他用平静的语气,说明了自己的观点。“但是,如果那位赌场老板识破这个花招,那我也一定会把那个叫科斯博迪的家伙绞死,这点绝对可以保证。”
“现在,那位赌场老板,大概也已经醒悟过来了吧。但是这却没有任何意义。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对方在诈赌……天天赌博作弊的人,最适合这种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