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原平阳郡治所,同时又是匈奴汉国都城。自刘渊将都城从离石迁至平阳后,整座平阳便成了各族胡虏老巢,如今城内七成以上皆是匈奴、氐、羌、鲜卑等各族胡人。
在皇宫内,刘聪眉头紧皱,正看着案几上并州大幅地图发呆,辽东军发起进攻的消息并未让汉国上下感到意外。自去年年底以来,辽东军在并州北部调动频频,已引起汉国上下主意。
为防辽东军偷袭,刘聪还曾专门下旨提醒驻守西河、上党的刘曜、刘骥二人。尤其是上党一线,是整个匈奴汉国的唯一逃亡他处通道,他不但让太子刘骥驻守上党,并调拨了数万大军供其指挥。
战前刘聪曾信心十足,认为汉赵依托城池而守,就算无法主动进攻,可挡住晋军进攻不成问题。可惜战争一开始,完全出乎匈奴人预料,各地投降成风,除了少部分匈奴贵族自知投降也不会好下场而坚持抵抗外,大多数心怀侥幸的氐羌首领、汉族降将纷纷反正投降。
“陛下,大事不妙啊,太子派人传讯,晋军在上党郡的攻势十分猛烈,襄垣已被已完全被晋军收复,上党守军如今只能龟缩在潞县、壶关等几处要点内,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刘聪大惊失色,近四万大军,却连十日都坚持不了吗?
“陛下,我汉国一向是胡汉分制,待汉民如猪狗。汉国强大时还没什么,可如今汉国势衰,不少汉民与氐羌各族胡人联合在一起抵制匈奴人。不少地方守军甚至不等晋军兵临城下便主动换上晋国旗帜。”
“在这种情况下,上党郡境内的四万大军最终只有不到两万的匈奴人可靠。靠这点儿兵力,太子殿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怕也守不住整个上党郡。”
“该死!可恶的晋狗!早知如此就该将他们诛杀殆尽!”刘聪发狠道。
不过,眼下他也就只能过过嘴瘾了,随着辽东军在战场上势如破竹,所有人都意识到匈奴人的末日到了。就算刘聪亲自下旨给前线将领。让诸将处决各地晋民,怕也没人敢奉旨办事,毕竟镇北将军亲口威胁可不是说说而已。
刘聪没想到才刚刚派出援兵,上党郡便有了倾覆之险。如何不让其恼火?更何况一旦上党丢失,整个匈奴汉国将被辽东军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包围在黄河以北、以东,太行山以西、以北的平阳、河东两郡。
“来人,传旨太子。命其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失整个上党!”
谁知刘聪话音刚落,又一个内侍走了进来,递了将一封急报递给刘聪。刘聪看完之后,顿时脸色大变,似乎被急报内容吓到。
“陛下,发生了什么?”太宰刘景关心问道。
“上党完了,辽东军主力拿下了谷远、屯留、高都等上党西、南诸县城,彻底切断上党与平阳间的联系,太子带着残兵退守潞县苟延残喘。”刘聪如丧考妣。
“怎么可能?辽东军动作再快也不可能在短短十日内占据整个上党!”
刘景不敢相信军报上写得的一切,他还沉浸在数年前匈奴骑兵横扫中原的历史荣耀当中。却不知辽东军已今非昔比,绝不是当年晋军可比。
其实说起来当年匈奴人能横扫中原,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晋军精锐早已在八王之乱中损失殆尽,与匈奴人作战的大多数新招募的士兵。真要是开国时晋军,未必就打不过匈奴人,毕竟那时的晋军无论将领又或者底层士兵都要强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