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续几天奋战,科考资格考试终于落下了帷幕。一个个士子身心疲惫的走出考场,有欣喜的,也有沮丧的。
谢艾站在街上,想起最近几个月的经历,不禁心神恍惚。当初在凉州屡屡碰壁时,他以为要蹉跎一辈子,谁知竟跑到辽东参加了科考。
“谢郎君,你考得怎样?”正当谢艾神思不属时,只见韦謏从身后冒了出来。
“还行吧,除了最后一道算学题太难而准备不足外,其余的倒还有几分把握。你呢?韦兄考得怎样?”
这话倒不是谢艾自夸,他本就是儒家子弟,而且又不是只知死读书的书呆子,辽东出的考题除了算学外,其余的题目都不是很难。
“我与你差不多,也是在算学上栽了跟头!考上问题不大,只怕是无缘头名了!”
其实此次科考外地士子大部分都栽倒在算学上,只有出身州学的辽东精英士子凭借着高人一筹的算学知识,才惊险过关。
……
考试刚一结束,所有考卷全都集中到一个房间内,卫朔带着裴嶷、温峤、高瞻、莫含等人开始集中阅卷。
由于只有最后一道策论题没有标准答案,故而阅卷速度十分快,到了日落时,近千份资格复试卷宗全都被批阅了出来。
评卷结果与之前卫朔预想的差不多,被录取的士子中辽东本地士子占了大头。
“主公,这结果要是一发布的话,怕是又要引起争议了!”
裴嶷看着刚刚定下的排名,前十名中,辽东士子有六名,而且还霸占了前三名。他担心此榜一旦公布将引起外界非议,说牧府照顾本地士子,从而引起外界质疑科考的公正性。
“任何榜单都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辽东士子在此次科考中表现出色,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难道为了所谓的安抚某些人,就抹杀掉辽东士子的成绩不成?”
“那以主公之见应该如何应对呢?”
卫朔沉吟了一下道:“将前十名的考卷公布出去,这样虽然还无法完全避免非议,但至少可以表明我辽东没有进行暗箱操作。”
“另外,我意将两百二十三名考过资格考试的士子分列为甲乙两榜,其中得分在八十分以上者列入甲榜,而六十至八十分者列入乙榜。名次排列均按照得分高低来,同分者则并列之。”
很快经过一番统计,大部分考生名次就被排列出来,只剩前十名尚未确定。虽说后面的排名会有并列者,可前十名却不会。当最优秀的十人试卷放到卫朔面前时,他终于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其中谢艾、裴开、皇甫真等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赫然在列。
“皇甫大人,没想到你家皇甫真挺厉害,竟勇夺魁首,将裴开、阳裕、封裕等一大票精英子弟压在身后。”
当最后的排名出来后,四周同僚纷纷向皇甫典、皇甫岌庆贺,首届科举魁首必然要纪录史册的,而且肯定会受到辽东重用。只要皇甫家不犯错误,起码两代富贵是不愁了。
皇甫岌、皇甫典虽然内心十分得意,可面上还是装出一份淡然的样子。
“呵呵,诸位过奖了,像裴开、阳裕、封裕等几个后辈表现也不错,只稍稍差了一点儿而已,真要说起来他们未必就比真儿差到哪儿去!”
……
考试结束的第二日,蓟城酒肆间又坐满了等待张榜的士子,他们一边与身边士子议论着考题,一边神情紧张暗暗祈祷自己能高中。
谢艾、韦謏二人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些酒菜。
一杯酒刚下肚,韦謏就忍不住道:“也不是何时才会公布结果?”
谢艾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街上人群骚动了起来,隐隐约约间,其听到有人高喊:“放榜了!放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