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笛声变得急促起来,原本伫立的倩影开始随风而舞,如瀑布般洒落的秀发在微风中飞扬着。
众人屏息凝神看着翩翩起舞的宋祎,腰若纤柳,神情雅然,在淡淡的阳光中犹如遗世仙子。
莹白玉指一扬,笛声再起,长袖一挥,袖摆飞扬,直袭无尽长空。巧足跃起,踢动裙摆,玉足微露。一双精致如玉琢的粉足忽隐忽现,诱人心智,翩翩妖娆舞姿令众人看得如痴如醉。
渐渐笛声和旁边池塘中泛起的涟漪波纹彼此相应着,随波泛起时而高吭如龙吟,随波退却时而谧凝如凤鸣。
青衣飘飘长发漫扬的女子,如仙音般的笛声,烟雾袅袅泛起的湖面,这一切都如此的美妙,如诗如画,莫名的触动着卫朔枯寂的心灵。
笛声渐渐变得缓慢起来,一曲肝肠寸断的忧伤悠然而成,如泣如诉,如啼血杜娟婉婉而唱。
最后那笛音消失了,而众人却完全没有察觉到笛声是何时停止的,仍然觉得自已耳还在萦绕着那天籁般的笛声。
此时众人完全沉醉在了那笛声之中,如痴如醉,如狂如魔。
表演结束,宋祎缓缓掀开面纱,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出现在卫朔面前,顿时定格在了脑海深处。
“啪啪!”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终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宋祎年约双十,宛若翩翩下凡的人间仙子般飘逸出尘,如柔荑般的玉手中正握着一支翠绿色的笛子,盈盈而立。
“今日听了宋大家笛声,我才知道什么叫天籁之音!”卫朔由衷赞叹道:“来,来,宋大家请坐!”
“谢过大司马。”宋祎轻轻一屈身,轻移莲步走到下首位子上坐下。
看着明艳动人的宋祎,卫朔面容微微带笑,举杯相问:“听说宋大家自江左而来?”
“小女子原本是京城洛阳人,八王之乱爆发后,担心担心被波及,便迁居江左定居。妾身喜欢安逸生活,后来又听人说起辽东在大司马治理下,富庶而安宁,就变卖了家产来到蓟城。”
“说起洛阳,我倒是又想起一位薄命红颜。当年富豪石崇有一宠妾名叫绿珠,与宋大家一般擅长歌舞。可惜天妒红颜,石崇因卷入朝堂斗争,最终被杀,而绿珠因此殉情而死。”
说到这儿,卫朔颇为感慨道:“自古红颜多薄命,香消玉殒谁人怜!”
宋祎强忍着内心波动,面带笑容道:“大司马也知道石崇、绿珠?”
“略有耳闻,说起来石崇之死怨不得旁人,完全是自作自死,然终有绿珠为其殉情而死,做人也不算完全失败。”
宋祎因对绿珠有深厚感情,爱屋及乌下对石崇不乏好感,今见卫朔言语间对石崇多有不屑,不由出言辩解道:“若非赵王贪图石家财富,小人孙秀贪图绿珠美貌,二人怎会遭遇横祸?”
“哈!绿珠红颜祸水且不必说,那石崇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朔听闻石崇在任荆州刺史时,曾让手下假扮盗匪劫掠过往商旅,如此他才在短时间内积累起巨额财富。”
“干了坏事,发了横财,石崇不知关起门来小心过日子,却在京城内肆意张扬起来。像石崇这样动辄杀人劫财,又不知收敛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卫朔意望着有些激动的宋祎疑惑道:“宋大家怎么突然对石崇、绿珠感兴趣了?难道你跟石家有什么关系不成?”
宋祎面色不变道:“哪里有什么关系!妾身只是有些惋惜绿珠罢了!”
司马嫣亦是满脸惋惜道:“绿珠吗?我只听说过她名字,只可惜从未见过真面目,听说她长得极美。”
众女陪着卫朔一直待到日落西山,临离去时,卫朔还不忘让宋祎有空多到卫府做客。
宋祎搁在现代就是天后巨星,卫朔的行为倒是有点儿现代追星的意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