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中、右两路辽东军攻势渐渐展开后,战争的重心开始往西转移,一场规模较大的战役,也在刘遐的率领下,即将在后套平原的战场上展开。
如果说往日里秋高马肥之时的南下,对于草原民族来说是一场节日,那么眼下初春时的被动反击,则更是一种无奈的表现了。
在太兴二年春,被辽东军在盛乐、野狐岭相继反击得手后,拓跋郁律特别希望取得一场对辽东军的胜利,以此在鼓舞日渐低迷的士气。
在漠南诸胡尚未做好南下决战的情况下,唯有后套一带的鲜卑部落适合展开反击,结果正好一头撞上北进的刘遐部。顿时胡、汉双方在黄河以北、狼山以南的后套平原上,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展开了激烈厮杀。
河套平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片能够得阴山庇护,河水润泽的土地,对于蒙古高原游牧民族,以及来自黄土高原的农耕民族都有着重要意义。
眼下辽东军已占据了整个西套平原,正在对占据东套(分前、后套)的鲜卑人发起反击。
如果鲜卑人被彻底逐出河套地区,那么他们也就失去了漠南最为肥美的草原,而辽东日后再也不用为马匹供应而发愁,同时又能彻底屏护关中安全。
太兴二年春,一场发生在黄河两岸的大战也拉开了序幕,史称晋“河南之战”。而后世为了与前汉河南之战区别,又将此次会战称之后第二次河南之战。
所谓河南地,从字面上看似乎指向的是黄河以南地区,其实并不完全准确。真正的河南地,除了今黄河几字湾内的鄂尔多斯高原以外,还包括乌加河以南,被阴山与今鄂尔多斯高原包夹而成的那片平原,也就是所谓的“后套平原”。
河南地距离长安不足千里,占据此地骑兵只需疾驰一二日便可到达。因此一日不收复此地,长安一日不能安稳,也就一直处在鲜卑铁骑的威胁之下。对于辽东来说,鲜卑占据河南地,就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在背后,让辽东上下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此次北出朔方的辽东军,首先攻击的自然是乌拉山山前地区,也就是今天包头所在的,后套平原东部的夹角一带。这里原是匈奴在漠南的核心之地,河南之战后连同黄河南岸的部分鄂尔多斯高原,建制成为了西汉帝国的“五原郡”。
乌拉山前战斗进行的很顺利,当地留守的鲜卑部落根本无力抵挡辽东军进攻,刘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到后套平原的核心区域。
紧接着左路军在刘遐、阳鹜统领下,向西大迂回,两部先沿黄河北岸西进,接着在秦长城的掩蔽之下迅速推进至高阙塞,切断驻守后套平原的鲜卑部落与阴山北麓拓跋郁律的联系。
切断了鲜卑人退路之后,左路军主力迅速南下,完成对后套及其以南地区的迂回包抄,突然掩袭驻守当地的鲜卑部落,并一举击溃之。
除了少数鲜卑人逃遁外,辽东军歼敌万余,俘获数万胡人,以及牛羊数十万头,收复了河南地全部土地。
河南之战,双方投入的兵力不多,规模亦不为大,但它在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辽东收复河南地,使得关中北部边防线更往北推移至阴山,为长安增添一道屏障,从而在很大程度上解除了草原民族对关中地区的直接威胁。
在左路军十分顺利征服了后套平原后,刘遐已经开始着手恢复秦帝国在阴山上修筑的长城了,正好那些被俘虏的胡虏可以用来充当劳力。
如果说偷袭野狐岭拉开了辽东战略反击的序幕,那么河南之战就相当于一把钥匙,直接开启了敌我双方之间的惨烈大战。
自此役之后,辽东、鲜卑之战在军事上进入了惨烈的拉锯阶段,每一天都会有战事发生。只不过,与以前的情况有所不同,胡虏不再总是主动发起进攻的一方,辽东开始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步步的将鲜卑逼入死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