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战马嘶鸣,敌我喊杀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惊天动地。
战场上一片混乱,双方阵线犬牙交错,士兵深陷期间只顾得上疯狂的杀戮,这个时候任何一方都不会主动退却,不然必会要遭到另一方血腥屠杀。
左翼姬澹手执长枪左右翻飞,所过之处鲜卑人纷纷倒地毙命,鲜卑人像躲避瘟神一般躲着他。
经过辽东军数次冲杀,右翼拓跋宏再也无法挡住辽东军的冲杀,在溃兵簇拥着下,他身不由己地向后方逃去。
胡虏右翼最先崩溃彻底让胜利的天平倒向辽东,姬澹一边挥动长枪清扫右翼残敌,一边指挥剩余兵力从侧后方杀向胡虏中军。
拓跋郁律眼睁睁看着大军右翼崩溃却无能为力,直到现在他才晓得,自己有些高估了右翼漠南诸胡部落骑兵的实力。
战前拓跋郁律就曾担心右翼挡不住辽东军冲锋,为此他特意让两万慕容部落独挡一面,几乎将所有诸胡部落骑兵全都集中在右翼,足足是当面之辽东军人数的三倍,结果仍然是功亏一篑。
左翼辽东军在姬澹的指挥下,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了鲜卑中军肋部,顿时引起中军一阵骚乱,甚至连左翼慕容兄弟都受到了影响。
慕容仁狼狈不堪地打马来到慕容皝身边,大声提醒道:“二哥,右翼不行了,那些由漠南诸胡组成的联军根本不堪一击。我们赶紧突围吧,眼下突围还来得及,等到辽东军再解决了中军,咱们兄弟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料,慕容皝面如寒霜绝望地摇摇头拒绝了慕容仁的提议,冷笑道:“突围?往哪儿突围?凭咱们这点儿残兵败将就算逃回了漠南又能怎样?面对如狼似虎的辽东军,你我兄弟拿什么来抵抗?”
“你没看到拓跋郁律还在死战吗?他为什么不突围?难道他不知道此战我们已经输了吗?不不不,他当然知道。但是大单于更清楚的是,此战战败我们就算是逃回漠南也免不了覆亡的结局,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选择血战到底?”
慕容仁神色一震,面露决绝之色,二话不说转身又朝着段文鸯杀去。
慕容皝看着三弟决绝的背影,心痛如绞,他抬头望着有些昏暗的天空,仿佛看到父亲与大哥的身影,痛苦和绝望像毒蛇一般萦绕在他心头。
父汗,我该怎么办?慕容部落的出路又在哪里?
负责正面阻击的慕容鲜卑的右翼辽东军,在慕容鲜卑连续不断的冲杀下,一个又一个辽东士兵倒在血泊中。
看到这一幕,段文鸯气得睚眦欲裂,突然发狂了一般,手持长枪杀进了鲜卑人战阵,一口气连杀数十人,长枪所指无人敢掠其锋。而鲜卑人惊惧其神勇,被杀得四散奔逃。
“杀!”慕容仁高声咆哮长刀挟带狂风,一刀剁下一名辽东军士兵的头颅,几个辽东士兵夷然不惧奋勇迎上。两把长刀分别从慕容仁左右杀到,慕容仁身形微侧,险之又险躲过右侧砍杀,手中长刀则呼啸着朝着左侧挥去,霎时一颗人头腾空而起。
恰在此时,段文鸯趁势杀到,直接一枪抽在了慕容仁后背。尽管有铠甲保护,但慕容仁还是痛得惨哼一声伏在马背上,同是一口鲜血喷出老远。
就在右翼还在僵持,姬澹率军渐渐逼向中军时,在陈安连续不断的冲杀下,拓跋鲜卑精锐固守多时的阵线终于出现松动,渐渐将拓跋郁律给暴露出来。
猛然看见拓跋郁律身影,卫朔大喜过望不由高声叫道:“兄弟们冲上去,杀死拓跋郁律。”
“杀死拓跋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