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听了,顿觉神奇,这神仙还能是这样子的?卷帘细问其中缘由。
那土地说道:“七百年前,小神正打算游历九洲四海之地,然后归乡潜心耕读余生。谁曾想在我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恰逢妖孽作反杀了当地土地。彼时我年轻气盛,又书生意气,不怕死的和那妖怪周旋了七天七夜,终于等来了天神将那妖怪绳之以法了。然后天神为了嘉许我,就让我暂代此地土地。这一暂代就是七百年了,七百年了。小神故乡的亲人早就都做了土了。”
卷帘听了也觉得心酸不已,然后说道:“这土地之职不是有五百年一次轮换么?”
那土地听了之后更觉悲痛莫名了,哭道:“本来是这样的,此地下任土地也早已确认。谁曾想这天庭忽然出现叛乱,那个接任我位置的天神事涉谋反,押上斩仙台被处死了。”
卷帘道:“难道就不能再派过一个?”
那土地正哭得伤心处,说道:“谁说不是呢。可是不是有只天杀的妖猴打死打伤了十万天神么。天庭都缺人了。哪还有人可以派遣下来当小小的土地啊。”
卷帘不得不同情这个悲催命运的土地了,卷帘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那土地道:“只要你早点解决那河中的鱼怪,地属星官就能网开一面,让我卸职离去。”
卷帘道:“那成,我们这就杀妖怪去。”
那土地道:“真的?”
卷帘道:“当然,你是不信呢,还是不想?”
那土地点头不迭,道:“我信,我信。”
卷帘好笑道:“那是不想喽?”
那土地忙道:“我想,我想。”
卷帘哈哈大笑起来。
那土地也回过神来卷帘这是在逗他玩。那土地虚惊一场,说道:“上仙啊,你可吓坏小神了。”
卷帘道:“好了,不逗你了。带我去找那妖怪。”
那土地道:“那妖怪就住在这流花河底,你只要问着这河大吼三声‘臭泥鳅’,他定会出来。”
卷帘道:“这是为何?”
那土地道:“听说那鱼怪和西海龙王有些亲戚,所以常以龙族自居,最听不得别人看低他。若是有人叫他一声泥鳅他就会和那人拼命。当年我那孙子也是玩笑似的叫了他一声泥鳅,才被他带进了这毒水里去了。”
卷帘顿时觉得有趣了,一时玩兴大起,探手虚空,几声咒语过后,降魔宝杖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那土地看见卷帘露了这招也是眼睛一亮,这上仙还真是有些本事的,说不定真能铲除了这妖怪,这样我也可以早些卸了这土地之职,早点回归故里享受那凡人的天伦之乐了。
卷帘将降魔杖探进那流花河里,开始搅拌起来,边搅还边大声喊道:“臭泥鳅,快出来陪你沙爷爷玩玩。”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丑得只能感叹造物之神奇的妖怪从河里跳了出来。
那妖怪一脸怒容,冲着卷帘吼道:“兀那丑汉,我自与你无仇你搅乱我的河水洞府做甚。”
卷帘回头对那土地道:“他好像不是因为我叫了他泥鳅才上来的。”
那土地心道:“这不废话么,你这几杖下去,估计他水下的洞府早搅烂了,哪还有空顾及你喊他什么。”
卷帘心里也有些怒了,老子虽然没有天蓬元帅那样俊美的不像话,好歹也是个玉树临风的近侍大将吧,你骂谁丑汉呢,这天下还有比你这妖怪更丑的么?
卷帘道:“丑泥鳅,别乱说话,不然我打爆你的头。”
那妖怪吼道:“你骂谁是泥鳅。老子是西海龙王的外甥,泾河龙王的九太子。记住了老子的名号是龙鼍洁。”
卷帘道:“我管你是龙鼍洁,还是妇炎洁。这流花河我看上了,你快滚吧。”
那妖怪看着卷帘的样子似是有些功夫,心底不大想与之交手,于是报上了舅父和父亲的名号。只要是与水带些边儿的妖魔鬼怪或者神仙都要卖些脸面。
那妖怪心道:这丑汉果然畏惧舅父和父亲的威名,刚才还叫嚣着要打爆我的头,现在就变成叫我滚出流花河了。不论他是妖魔还是神仙,肯定也没什么了不起。
那妖怪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就算我肯送你,只怕你没命享用这等水府。”
卷帘笑了起来,这小小的一只鼍龙还对他拿起作派来了。卷帘道:“哦?这么说来我倒更想试试了。”
那妖怪道:“那就少废话了,看你能消受你龙爷爷几下钢鞭。”那妖怪从身后摸出一条钢鞭来,略一舒展就对着卷帘甩了过来。
卷帘哈哈一笑,说道:“不自量力啊。”
降魔杖舞,第一式:疯佛山林。
杖中金光一现,只见一尊怒目金刚便立在卷帘身前。
那妖怪甫一见这怒目金刚骇了一大跳,难道这丑汉竟是佛陀不成?再一细看却发觉这怒目金刚不过是虚像而已。妖怪心中冷笑,原来不过是假把式。
九节钢鞭,如意随心。如同一条赤炼毒蛇,舞动起来变幻莫测,绕过那座怒目金刚,直取卷帘的咽喉。
卷帘轻轻一笑,喝道:“咄——”
只见那高达百丈的怒目金刚,亦开了金口,喝出了声震山河的“咄”字。
那妖怪瞬间被震得肺腑生疼,一缕鲜血亦随之从嘴角流出。这一声喝也令这妖怪明白,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犹如云泥之别。
卷帘淡淡地笑道:“从今ri起,这里就叫流沙河。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