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易知足如此问,孔建安既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易知足给他一种见识广博的印象,不想如此简单的事情,对方反而不知道,想到对方才十八,而且也没有打理钱庄的经验,他又觉释然。
微微笑了笑,他才缓声道:“都是些宵小手段,纵火焚烧总号分号店铺,烧毁一应账册资料,尤其是储户存款以及签发银票的总账册,这将给元奇带来不可估量的巨大风险。
至于沾上官司,那更是无赖手段,比如在店铺闹事、诬告或是让病危的病人在店铺死亡等等,钱庄一旦沾上官司,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既影响营业又影响声誉。”
耍无赖的,易知足倒不在意,十三行在总督府、巡抚衙门、粤海关是受气包,在县衙、府衙却是很有几分面子的,倒是人为纵火不得不防,稍稍沉吟,他才开口道:“防火固然重要,但账册也应该一式两份甚至是三份,以防不测……。”
“这方面票号钱庄都是有制度的。”孔建安道:“一般是分号留存一份,总号备存一份,怕的就是总号分号同时出事。”
易知足道:“那就建一间石室为档案室,专为保存一应资料,以防他们狗急跳墙,不择手段。”
“我明日就着安排。”孔建安连忙应道。
等了片刻,见众人不吭声,易知足缓声说道:“人事制度、员工福利待遇方面,我查看了下罗裕丰的规章制度,还算完善,尤其是顶身股制度,晋商说的好,‘薪金千两是外人,身股一厘自己人。’有了身股,大家才不会将自己当外人。
罗裕丰的顶身股章程,我不想做大的改动,所有掌柜伙计原有的身股,元奇银行一概承认,提拔为分号掌柜的,加一厘。
另外,学徒出师后,十年才开始顶股,这时间太长,不利于挽留人才,改一改,三年就可以顶股,但要推荐要考评,有特殊才干或是贡献的,不受时间限制。”
这无疑是大大缩短了伙计顶身股的时间,对众伙计来说,可说是件天大的好事,众人都是一喜,孔建安却迟疑着道:“那银股……。”
也不怪他如此问,因为他清楚,元奇银行的股东就十四人,而且一股是五万两,若是按这个算法,他们这顶身股可真就不得了,有些太吓人了。
易知足听的一笑,道:“还是按罗裕丰的银股股本折算,二千两一股,元奇银行的银股暂时算是三百五十股。”
这银股高的吓人,罗裕丰原有掌柜伙计的顶身股不到七股,相比起三百五十股的银股来说,实在是太悬殊了,孔建安暗觉不妥,生怕会打击众人的积极性,正想转圜一下。
易知足已是笑道:“现在人少,顶身股与银股的比例看起来有些悬殊,但咱们马上就的招兵买马,迅速扩张,虽说两者比例是高了点,但你们的分红却铁定比在罗裕丰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