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喟然叹道:“可惜,狂野老大,你当时明明有逃跑的机会,非要留下来照顾我们几个人,结果把自己也赔上了!这下好了,我是光棍一条,逢年过节连个烧纸的人也没有了!早知道我怎么也要先生几个儿子!”
“兄弟们一起冒险,当然要生死与共,我提前逃跑算是什么事。”孟狂野宽厚地笑了笑,压低声音小声道:“待会儿兄弟们先不要急,看看有没有机会拖延一下时间。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放弃生命。”
他的几位兄弟连同周围几名听到的暮色玄士眼中都闪过一抹亮色,却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在脸上显出来。其中一名兄弟低声问道:“老大,你的意思是?”
“你们没发现周围的独角杂碎和那些小骷髅都不见踪影了吗?只剩下那些该死的爬虫在这里了。我猜想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变故。”孟狂野看看四周,淡淡道,同时微微眨了眨眼睛。
他的几位兄弟顿时知道孟狂野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心中顿时涌起了希望。能不死,谁不想活着呢?
被俘的暮色玄士们被押着穿过主帐,远远可见,山谷尽头的山崖的坚硬石壁上,有一个人工开凿的拱形山洞,黑黢黢的通往山崖内部。里面传出浓郁的灵气波动,显然血祭祭坛就在里面。
没有任何变故产生。暮色玄士在周围虎视眈眈的地穴收割者的推搡下,距离山洞越来越近。
显然,当他们走进山洞,就将迎来死亡的命运。
孟狂野的一名兄弟脸色惨淡地低声喃喃道:“转机,转机在哪里呢?没有转机啊!唉,还有比给人一线希望,最后却发现这丝希望根本不存在更残酷的事情吗?还不如干脆从开始就一点念想也没有呢!那样死的也坦然些。”
孟狂野眉头微微一挑,喟然叹息道:“看来转机是没有了。我突然感觉好冷啊。兄弟们,能不能离我近一点,让我在临死前感觉到一点温暖呢?”
他的四个兄弟都有些诧异——孟狂野的姓取向很正常啊!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曾一起逛过少儿不宜的场所,孟狂野一向是很勇猛的,没听说他对男人也有爱好啊?怎么现在会这么说?难道他是隐藏不露的双姓恋,直到死到临头了才表露出来?也不知道他对我们中的谁有好感。到这时候了,也不表白,还是这么内敛。
他们对视一眼,都心想反正到了最后关头,无论孟狂野是什么样的人,总是自己的好兄弟,就满足他这个最后的心愿吧!他们不约而同地凑到孟狂野身边,深情地拥抱他,用自己的身体让孟狂野感受到温暖。
只是他们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明明是他们五兄弟拥抱在一起,怎么似乎多出来一个人?是谁这么不识趣地凑过来了?更诡异的是,他们居然都没有看到有人凑过来!
饶是现在还是白天,他们仍是忍不住背心一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曰遇鬼?
这是他们将死的预兆吗?
他们惊悸地想着,满头冷汗。
“不要乱看,也不要露出任何异常,我是来救你们的。恢复功力后,先不要盲动,静观其变。”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在孟狂野和他四位兄弟的识海中响起。紧接着,那个诡异出现之人拿手依次按住几人背心,浑厚的玄气透体而入,瞬间就解开了他们被封闭的玄脉,曾经失去的力量再次回到了他们身体中。他们修炼的正好都是火系、水系和土系玄功,因此每人都被灌入了一股精纯之极的先天灵气,不但瞬间治愈了他们的伤势,更让他们的玄气瞬间恢复到巅峰状态!
孟狂野等人只有强行忍耐才能不让自己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们偷偷用眼角望向救命恩人,发现对方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清秀的脸上满是麻木和绝望,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似乎手无缚鸡之力,就跟其他的俘虏一模一样。要不是他们亲眼所见,肯定以为他也是俘虏的一员呢!
更让他们感到诡异的是,恩公的阶位居然只是六阶后期!
他们顿时觉得自己肯定是太过疲惫,眼睛里出现幻觉了——能够从准八阶黑夜玄士的眼皮子底下轻松混入俘虏中,又轻描淡写地将他们被准七阶玄士封闭的玄脉解开,甚至轻而易举地将他们这些准七阶玄士的伤势治愈并恢复所有玄气的人,怎么可能是六阶后期?
别说六阶玄士了,就是准八阶玄士想做到这一切,自己的玄气都剩不下多少了吧!要是恩公真是六阶玄士,怕是还没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恢复完玄气,自己就被吸诚仁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