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中午十二点。
北海望。
将身子压得更低,蹲伏着的维科尔缓缓于灌木中前行。尽量放缓着所有行动,雪鸦注意着不将草丛弄出声响:现在自己离敌军已经很近了,一但暴露位置将十分危险。
这样的迟缓行动持续了足足三分钟,他终于走到了灌木尽头。紧张的向右张望来寻找掩体,他懊恼的皱起眉头:与他所期望的不同,根本没有一处岩石或灌木能再帮他靠近敌军。
这下怎么办?咬紧牙关,维科尔微微扒开树叶,仔细盯向几百米外严阵以待的敌军——有座小山丘挡住了视线,使他无法看到军队后方的情况。
看来从这边潜入是不可能的了……注意到敌方的巡逻哨兵正无比警惕的走向这边,维科尔将身子压得更低,近乎趴在了雪地上。深感此次行动的艰难,哨兵深吸一口气,捏紧了胸口前的徽章:无论如何,我必须办到。只有完成这次任务,我才能安心的享有这份荣誉。否则,这雪鸦的头衔会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靠,这一会儿的雪雾为什么变得这么小?自己依靠雪雾潜入的计划完全被打乱,雪鸦感到无比懊恼:若是雪雾很浓重,自己就可以隐藏在其中很轻易的绕过敌人视线。但可见度这么高,那些天杀的冰岩人很容易就会发现我。
抱怨着天气,维科尔趴在地面一动不动、等待着巡逻兵走远。在那几名大声聊天的敌人终于离开后,他总算松了口气,重新考虑起下一步行动:没带同伴来真是太明智了,这种新情况下孤身一人潜入都极其困难。
事到如今只能祈祷龙神保佑了……捏了捏胸前悬挂的徽记,维科尔感到一阵沉重而光辉的使命感:自己如今的成败,或许关乎几千士兵的生命。再说的严重点,甚至关乎整个北海望小镇与两城的存亡。如此激励着自己,雪鸦感到心底涌上了一股力量:这次任务绝对不能在我手上失败。
不禁又泛起烟瘾来,维科尔咽了下口水,摸了摸衣兜内的烟斗。不断提醒着自己将手拿开,雪鸦为没在行动前好好抽上一斗埃尼斯的特制烟草而懊恼不已:不能在这里抽斗,烟会暴露他的位置。而且现在还下着大雪,火柴能否引燃烟草都是个问题。
周围的地形太过空旷,这使维科尔不得不盘算躲到小山丘之后。视线范围内,那是要接近敌军所唯一可以利用的掩体。此外,如果自己小心些的话,还可以爬到山坡顶部,通过高地视野来瞭望敌军,锁定攻城武器的位置——尽管希望渺茫,雪鸦依旧无比希望冰岩人没带投石车来。否则自己烧掉它的过程中,很有可能败露踪迹而丧命。
为了保险起见,雪鸦继续保持着蹲伏,聆听着那队巡逻兵的脚步声。直到其彻底消失在自己左前方后,他才扒开灌木,边抹去留下的脚印,边蹲伏着倒退向小山丘:尽管这样做会减缓移动速度,可是却很有必要。现在的降雪十分充足,只要将踩出的脚印轻轻一抹,就可以使其在片刻后被雪花掩盖,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出异常——这片雪地将看起来依旧无比平整,就好像从没人踩过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