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弓箭手听令!”一口喝干了侍从递来的葡萄酒,欧德思将酒瓶甩手砸向地面,一脚踢飞碎片大声怒吼:“保持警觉,随时准备齐射!”
在欧德思嗓音落地后的一刹那,周遭的所有冰之子都齐刷刷的抽出背后的箭矢,搭在长弓之上。然而在扎德克紧跟着下达同样命令后,冰岩弓箭手则稀稀落落的拿出箭矢,毫无整齐性的搭在弓上。暗地里嘲笑着霜之子的纪律性和执行力,欧德思瞥了扎德克一眼,感到一丝得意:你的兵就只会无脑冲锋?尽管这只是些细节,却足以看出士兵和指挥官的质量。
收回片刻偏移的注意力,欧德思紧盯着黑压压的敌军,感到嗓子因刚刚的那声大喊而烧灼无比。大口吞咽着冷风和飞雪,军团长试图缓解这不止因生理还是心理紧张而引起的肿胀感。眼瞳散发的幽蓝光影密密麻麻,缓慢而匀速的逼近哨站。从远处注视着那些蓝光,欧德思丝毫感觉不到直面腐化者瞳孔时的那股灵魂深处的恐惧:看来,那果然是某种邪恶的魔法力量才导致活人无法直视腐化者的双眼。
敌军的身躯依旧半隐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如同缥缈的幽灵一般。大军的每一个士兵都迈着无比机械、整齐一致的步伐,那股仿佛被人操控行走的僵硬感让人极其不适。将目光投射在远方被遗弃的冰岩哨所前,欧德思的心跳猛然加速,攥紧了手心:尽管雪雾无比浓厚,却依旧可以看到激烈交战过、靠近永冬哨所的战场上,有成堆的尸体纷纷站起,埋着踉跄而整齐划一的脚步缓步加入了大军。
妈的,我们阵亡的战士都被转化了……痛苦的闭上双眼,欧德思祈祷着寒冰龙神能保佑这些被亵渎的死者安息:这场仗无论如何都要打赢。之后,一定要把这些战士的尸体好好火化,再将骨灰装在石棺里,葬在永冬城那被神木林环绕的墓地。
刚刚那愚蠢的一仗死了不少战士,如今兵力一下子又被拉开了档次……眼看着敌人以诡异的慢步走来,欧德思望着敌阵后方感到脊背发凉,尽管已经没有生命,可他们的走路方式无论如何¢≡¢≡¢≡¢≡,也太诡异了。慢悠悠的,却又像被提线的木偶一般死气沉沉。
况且,敌军都走得这么近了,怎么还看不到攻城车或直梯之类的东西?没有它们,就算兵力再多都没法强攻。何况自己这次还在控制室加派了守卫,不会再中跟上次一样的伎俩。
龙骑士对敌方攻城的意义不大,因为一般大的冰龙没有破坏闸门的威力。但要有那种力量不亚于石魔的肉团来呢?回忆着露莎姐她们遭遇的可怕敌人,欧德思越想越慌,抑制不住的开始担忧:如果敌人确实派出肉团,以我们现在的武器设备肯定无力抵挡。但要是那吹响后能扰乱生者心智的号角出现在战场,腐化者肯定会毫无疑义的获胜。
但那只要一吹响就能腐化埃博恩的号角应该不可能还存在一只,或者就是它的力量无法同时影响太多人。否则,敌人就不会派军队来进攻……盘算着这些可能性,欧德思回忆起了被黑冰吞噬的酒泉镇:自从艾亚他们从能量墙内看到酒泉镇的沦陷后,由于黑冰的封锁,永冬城就彻底失去了通往南面的阵地。幸亏那黑冰法师的力量无法完全触及到北海望,否则这里的雪地早就被冒烟的黑冰所腐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