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围观的众人,观兴不减,有眼尖的道:“毛员外来了!”
毛员外,叫毛撼北,今年五十有三,是石山坳村唯一的地主,村子近一半儿人都租的是他家的地。
云啸虽然忙活了这半天,却丝毫不感觉累。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的jing气神也共鸣般的感觉良好。
阿二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中等身材,偏瘦,身着一身浅灰se的布袍,头戴家丁帽,脚穿黑se布鞋,腰上紧束的灰se布带一直垂到膝盖。
他叫道:“让一让了,老爷来了,还不赶快让让!”
众人闪开一条路,毛撼北随着走了进来。
云啸看着毛撼北,发福的身材,偏胖,一个草塞肚子,一对金鱼眼,秃顶不长头发的头上戴着一顶黑se纱帽。
身穿紫se带金se花纹的丝绸的袍子,一双驼绒里子,水貂皮硝制的黑se靴子,腰间一条缀玉的棕se火牛皮的皮带。
这毛员外进来后,看了看云啸,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先生,造访石山坳,毛某不曾远迎,失礼了。”
云啸不动声se,道:“这位员外,在下粗通医理,于占卜算卦略懂皮毛,来此无非混口饭吃,当不得先生两字。”
毛员外笑道:“如果只是粗通医理,又怎能须臾间治好刘氏的多年的顽疾,我看先生太谦虚了。”
云啸笑一笑:“不敢,不知员外来此,有何贵干啊?”
毛撼北道:“先生如此救治百姓,却是分文不取,毛某很是佩服,想请先生去小酌一杯,如何?”
云啸摇手道:“我并非分文不取,实在是不忍取,不过若是有哪家付不起诊金的,鸡蛋,半斤肉干,一罐米酒都可充做诊金的。”
又道:“我这里实在是忙碌,对员外的邀请,无法应邀,还望员外海涵。”
旁边的阿二尖声道:“我说你这江湖野郎中,我们员外请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云啸从毛撼北的眼神看出来,他对阿二的表现很满意,但毛撼北的脸上却故作生气,斥道:“不得无礼!”
云啸不理这主仆,把他们当空气一样。
对围观的村名道:“谁还有疾病要看?我说了,内科,外科,妇科,儿科,样样jing通,有钱的给钱,没钱的给物,没物的给捧个场,还是那句话,不灵不要钱!”
围观的众人有些顾忌的偷偷瞅了瞅毛撼北,没人敢说话。
云啸苦笑一下,对毛撼北道:“员外,观你气se,红黄发紫,定是夫妻恩爱情谊浓;再看你手相,手指正直无缝,主夫妻和谐都能干,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呢?”
毛撼北听了云啸的话,苦笑道:“借先生吉言,不知可否赏光一行啊?”
云啸苦笑一下,道:“我若不去,恐怕这里就没人敢治病,占卜了。”
随后淡然道:“我只是个江湖野郎中罢了,如何登得起员外家的大门呢?”
阿二冷笑道:“我们府上的大门只有逢年过节,或是来了贵客,才会打开的,你也就配走角门了。”
云啸看出毛撼北急于让自己去他家,必有要事,于是暗暗起了一卦,却是“上乾下兑”,乾为父,兑为少女,老少配,不利婚,必有破损变故之虑。金旺克木,应防ru部之疾。
云啸会的这卦,是他前世还是凡人境修为时,游走江湖,偶遇高人所学,又称“马前卦”。
传说是古代一个有名的军事家所创,他每到行军打仗前,都要焚香净手,起一卦,因为料事如神,所以平生没有打过败仗。
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云啸也冷笑道:“我岂止是只配走角门,其实连角门都不配,员外的府邸,对我来说根本就没门!”
说着,假装收拾东西,便要告辞。毛撼北急忙道:“先生别走,我实在是有要事相求啊!”
云啸冷笑道:“没门!怎么去啊?”
阿二气急败坏地道:“我说你这野郎中,别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
云啸向毛撼北摊摊手,耸耸肩,道:“悍仆欺主啊,没办法,我只好告辞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毛撼北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瞪了阿二一眼,吼道:“我看你才是蹬鼻子上脸!还不给先生拿东西!”
阿二的眼睛怨毒地看了看云啸,云啸冷脸相对。
毛撼北看阿二这么磨磨唧唧,心想今天反正务必要请到云啸,也就干脆得罪阿二得罪到底吧。
上去踢了阿二一脚,“还不麻利点?让我教你呀!狗奴才!”
于是,云啸施施然在毛撼北的相陪下,向毛家宅院走去,阿二垂头丧气地拿着东西,跟在后头。
那铜铃早就让小孩的家长严厉地要回来,给了云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