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府是汪东喜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下的宅子,花园,暖阁,绣楼,花厅,抄手游廊,水池,小桥,厨房以及主人的居所,下人的居所应有尽有。高墙之内,别有洞天。
云啸,云平,汪东喜盘膝坐在客厅的波斯地毯上,面前的翘头案上已经摆上了茶水,小丫鬟珠玉在一旁伺候。
云啸和汪东喜各自诉说了自己别后的遭遇,当然云啸都是捡能说的说。而这汪东喜说的却是大实话,只是每当汪东喜要说他们几个在太行山后山分金时的事,就会被云啸打断。
听说云啸,云平哥俩刚刚吃过,汪东喜也就不让厨房准备饭了。汪东喜道:“他奶奶的,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总也觉得自己家厨房做的饭不入街上馆子里的香,这要搁以前,什么香不香的,有的吃就不错了,现在肚皮被养肥了,吃饭也挑剔起来了,他奶奶的。”
这时,里面的门帘一挑,走进个俏生生的大闺女,正是香兰,满头的黑发梳成双髻,用红头绳拴着。细眉毛,大眼睛,俏丽的鼻子,淡红色的朱唇。外罩粉色的连体襦裙,里面是雪青色的中衣,一根丝带扎着细细的腰肢,脚上一双绣花鞋。
香兰进来后,调皮地望了云啸一眼,云啸赶忙站起来,叫了声“香兰姐。”这一声“姐”叫得香兰眉开眼笑,嗔怒道:“好你个臭小子,专门躲着我是吧?这么久都没来看看姐!”
云啸道:“其实,我也很想你。”香兰的脸上涌起一片红霞,道:“臭小子!”这时,云啸忙介绍云平给香兰,说:“香兰姐,这是我哥云平,哥,这是香兰姐,喜子哥的妹妹。”
不知怎么回事,见到香兰,云平的精神好了一些,振作了一些,也起身道:“是香兰姐呀!失敬,失敬!”香兰一捂小嘴儿,“咯咯”一笑,道:“还是我叫你平哥吧,我比你年纪小呀。”
云平弄了个大红脸,讷讷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到云平窘迫的样子,香兰“咯咯”一笑,道:“平哥,来了俺家,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的妹妹,把喜子哥当成是你的哥哥一样,就行了。”
云平十分感激地道:“那可不好意思了。”香兰转头对汪东喜说:“哥,上酒吧,咱们来玩玩酒令吧,谁输谁喝酒。”
汪东喜道:“酒嘛,还有新买的‘花雕’一壶,怕是不够喝呀!家里酒窖里的酒都让牛哥给喝了,现在只剩下一瓮米酒了。”
“成!米酒就米酒,今天咱们不醉不休。”于是,汪东喜出去吩咐几个男家丁去酒窖抬酒。趁此功夫,云啸也溜出了客厅,对汪东喜道:“喜子哥,我哥有些失礼,但那不是针对你的,我哥他心爱的女人离他而去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汪东喜没有多问,毕竟这是云家的私事,自己一个外人是不好多问的,他只是轻轻拍拍云啸的肩头,道:“来我这里,一定让你哥吃好,玩好。”云啸重重一点头,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
一瓮米酒很快被四个年轻的家丁抬进了客厅,四个人就下去了。这瓮酒足有半人高,一个人也合抱不拢。拍开泥封,顿时一股糯糯的,香甜酒糟味就飘了出来。
香兰本意是和云啸拼酒,但汪东喜道:“香兰,我和阿啸也好久没见了,那我们俩先拼吧,你呢,先和阿平玩儿。”
香兰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早有珠玉取来四个海碗,用酒勺将四个海碗盛满。香兰说:“就玩‘老虎,棒子,鸡,虫’令吧。平哥,你会玩吗?”云平微一点头,香兰道:“行,那就开始,预备,起!”
“老虎,老虎!”“棒子,鸡!”香兰说的是“棒子”,而云平说的则是“鸡”,香兰说:“平哥,该你喝了!”云平不解,道:“我怎么输了?棒子和鸡又不挨着。”香兰不依道:“棒子能打老虎,就能打鸡,谚语说的好嘛‘打鸡焉用棒子吗?’不行,你输了,就得喝。”
云平被狡辩的讷讷无言以对,只得喝下一大碗米酒,这一个米酒,一个奶茶,是云平平生之最爱了。
等云平喝完了酒,香兰和云平又开始猜拳令“棒子,虫!”香兰说的是“棒子”,而云平说的是“虫”。云平开怀道:“香兰妹子,你输了,喝酒!”
香兰故作诧异道:“为什么呀?”云平一愣,道:“当然是虫可以啃棒子了。”香兰道:“但棒子也可以打虫呀!”“棒子打虫?”云平又一愣,道:“这也行?”香兰“嘻嘻”道:“我这棒子呀可打老虎,打鸡,还能打虫!厉害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