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新晋的斥候,休息到第二天,便有几个军曹,陪同着一位将军来到斥候队的营帐,将五十个人都集合起来以后,负责值守安排的军曹段贵道:“这位将爷乃是张主将麾下的参将邓迪,专门负责斥候队,现在请邓参将训话!”
五十个人立刻一紧,抬头挺胸,站得笔直,邓迪满意地点点头,道:“我是邓迪,官拜步云西军主将帐下参将,张主将这回分派我来负责斥候队,咱们算是初次见面,你们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你们,咱们来认识一下吧,挨个报个名姓。()”
说着,一指站在头排右把首的一个斥候道:“就从你开始吧!”那斥候大声道:“属下……”等五十个人都报完了名姓,邓迪点点头,道:“现在我对你们各自的本领,优劣,习惯都还不熟,所以队正一职暂时先不任命了,望诸位戮力向前,争取变现自己最优秀的一面给我看,谁最优秀,谁就当这个队正,听明白了吗?”
大伙一齐喊:“明白了!”
邓迪点点头,道:“我的营帐设在中军旅主将营帐的旁边,有事可以直接去找我,我若有命令,也会着传令兵来找你们,或是我自己个来。”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华俊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道:“草,不知哪个小子惦记你大爷我!”一边的一个出身中军营骑兵的汉子阴阳怪气地道:“有人哪,一心想当队正,可惜想抱邓将军的大腿,也找不到机会,哥几个,听见邓将军的话了吗?选最优者任之,我看有些人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了吧!”
“哈哈”几个兵随着这汉子大笑起来。
另外几伙人则是心照不宣地玩味地看着打嘴仗的几个人。
华俊雄“呸”地啐了一口,道:“施存良,你的意思是我干不过你了?那咱就画下道道,比划比划,我最瞧不起眼高手低的主儿。”
那个叫施存良的汉子怒道:“我会怕你?不就是仗着有几分腕力吗?爷今天还就是要和你拼一拼腕力!”
那几个跟着施存良的士卒轰然叫好,华俊雄这边也不肯示弱,大声叫着“有种的,比一比,华哥威武!”
正当两边的几个士卒较劲时,营帐外传来一声严厉的训斥,“干什么?发春了!军营内严禁斗殴,违者赏军棍,你们知不知道?”说话的正是段贵。()
华俊雄笑道:“段哥,我们哥几个玩呢?”说着拍拍施存良的肩头,施存良也笑着给了华俊雄一拳,在场几个人都笑了。
段贵冷脸道:“别以为进了斥候队,就捧上了铁饭碗,我告诉你们,违反了军纪,一样会被从斥候队里踢出去。行了,没事的散了吧,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干什么呢?”
等段贵走了,华俊雄和施存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便吆呼着自己的几个人去赌钱了。
云连生和云啸早已被另外那五派人当成了华俊雄的人,平时见面也是不哼不哈的,满脸地不屑,因为从身体条件上来看,云连生和云啸分别是斥候队里年龄最大和年龄最小的,云连生还可以,云啸那小胳膊小腿小身板儿,若不是看在华俊雄的面子上,早就被欺负了。
军营里就这样,拳头里面出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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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队的营帐内,有的在赌钱,有的在睡觉,有的在一起切磋武技,还有的在聊天,就在这时,营区门口,一个传令兵闯了进来,大声说:“命令!集合!”
五十个斥候迅速排成五排十列的正气队形,传令兵满意地看了看这群兵卒,道:“跑步到邓迪参将的营帐,有任务!”
说完,在前面带路,五十个斥候跟在后面,迈着整齐的步伐,脸上却流露出兴奋,忐忑的表情,这既是他们入伍以来第一次执行任务,也是当上斥候以后第一次出去,怎能不高兴,这两日窝在军营里,除了赌钱,便是睡觉,都快淡出个鸟来。
正像邓迪参将所说,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谁最优秀,这个队正就由谁来当,而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谁最优秀,那是有目共睹的,漏不了谁,也便宜不了谁。
五十个人来到中军旅大帐旁边的一座帐篷外,整齐地站好,邓迪已经等在那里,传令兵走后,邓迪很轻松地道:“第一个任务啊,其实也没什么,你们五十个人里出两个人,化妆改扮后,潜入巩县城里,打探情报,剩下的四十八人放出去两百里,散开,隐蔽在林木茂密的地方,一方面刺探军情,另一方面接应进城的两个人,都听明白了吗?”
五十个人一齐喊:“明白了!”随后,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不言而喻,有人忍不住问道:“邓参将,选谁化装进巩县呢?”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热切起来,乔装改扮,深入虎穴,刺探军情,安然脱身,想起来,就叫人血脉喷涌,心情激动,这可是一次实实在在的军功啊!
若是再能刺探到军情,那斥候队的队正一职就跑不了了。于是,五十个人的一百只眼睛刷刷地盯着邓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