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管事忙完了这一头,便下楼去了,府内要忙的事还有很多,比如解救被那个假李嘉源囚禁的府内的妇女,肃清那妖物的亲随,当然这些亲随都只是普通的人,只是迫于这妖物的威压和利诱,才上了贼船的。()
这时才得空,欧阳明月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跟云啸说了一说:“那个妖物的确切来历,无人知晓,只知他变化成李公子的模样,软禁了节度使李嗣弼和真的李嘉源,坐镇节度使官邸,发号施令,已有两年了。”
“对于李公子的反常,府上的三个管事暗暗留心,奈何李嗣弼和李公子都在那妖物的手上,投鼠忌器之下,便想出了买通刺客刺杀这假李公子的主意。”
“奈何这妖物行踪诡秘,又有如同方才在‘惜花厅’三楼所见的替身和奇门遁甲,所以两年来五次刺杀,均告失败。”
“这其中的秘辛,只有三个管事知道,连府内外的亲兵都不知晓,这就为刺杀这妖物制造了很大的困难,前五次刺杀,我‘灵蛇门’损失了五位金牌杀手,迫不得已之下,才有了这次的设计欺骗,只是把你牵连进如此危险的境地,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只想不到最后一锤定音的却是你这个外人。”
“参与这次计划的人包括曹法兴,李老管事等三管事,佐佐木君等,那个曹汲田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大概了解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后,云啸道:“欧阳姑娘,你为了完成计划,不惜忍辱负重,实在是另在下佩服。”欧阳明月知道云啸所指,脸上红了红,这时,两个女婢上来二楼,对欧阳明月道:“欧阳姑娘,云公子,李公子要见你们,请随我们来。”
于是,欧阳明月,云啸跟着两个女婢下了楼,顺着府内的一条青石板大路向东走,到了青石板大路的尽头,便见一条人工挖掘的河横亘在面前,河面有两丈宽,碧绿的河水,看不清有多深,一座木桥飞架河两岸,等过了桥,再沿着一条抄手游廊绕过几座巨大的假山石,只见一座大殿矗立在河岸边,是木结构的建筑。
这座大殿,高有五丈,飞檐斗拱,风铃悬挂,瑞兽庇佑,四面都是碎花的窗棂,因而大殿内的光线应该很充足。
此刻,大殿四周都是戒备森严的士卒,盔明甲亮,刀枪泛着寒光,这座大殿周围至少有一百名亲兵侍卫在戒备。
两名女婢领着欧阳明月,云啸进了大殿,两扇高达三丈的的大铁门缓缓开启,门两侧两座高有一丈的铜铸的烛火台上,点燃着两堆熊熊燃烧的火焰。
大殿正中.央,一座巨大的紫檀木的屏风前,是一座铜浇铁铸的半人高的高台,从高台到大殿门口有台阶和铺着波斯地毯,高台上设着一座虎皮金交椅,而台下的地毯两侧则有两列太师椅和茶棋桌。()
现在,台上的虎皮金交椅上坐着个年轻貌美的公子,一身华丽的丝绸便服,歪着身子,以手杵着头,他身后是两名女婢,举着孔雀翎羽和苏绣的羽扇,轻轻为这位公子扇着风。
台下两侧的太师椅上坐着四个人,云啸一看,有两个认识,其一为曹法兴,正对着他们微笑,其二为李老管事,另两个也是五六十岁的老者,自有一番气势,想必是那二管事和大管事了。
云啸再看那高台上的貌美公子,似曾相识,与刚才那“惜花厅”里的蓝衫李公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看他的双眸,目光柔和,略带书卷气,应该是正牌的李嘉源李公子了。
思谋间,就见前面两女婢万福施礼道:“公子,欧阳姑娘和云啸公子带到。”李嘉源挥挥手,两女婢便退下了。
欧阳明月望了望李嘉源,不说话,云啸躬身施礼道:“李公子,在下云啸。”台上的李嘉源坐直了身子,道:“明月,你还不肯原谅我嘛?你既然不肯原谅我,那为什么又来救我呢?”
欧阳明月嗔道:“你是堂堂的节度使公子,小女子怎么能配得上呢?何况,我现在有心上人了。”说着,欧阳明月突然拉住了云啸的手,做亲昵状。在座的几个老者都转过了头去,显然不习惯欧阳明月如此敢爱敢恨的样子。
李嘉源瞅瞅云啸,扑哧乐了,道:“明月,我知道你是想报复我,故意如此的,说句不敬的话,这位云啸公子和我可是没有一点共同之处啊!”
欧阳明月见骗不过李嘉源,便把云啸的手甩开,道:“我只是江湖薄命女,如何能和堂堂郡主相比呢?”
李嘉源站起身来,踏着台阶,走下高台,来道欧阳明月跟前,拉住她的手,欧阳明月轻轻挣了挣,便任由他握着了。
云啸心中略有一丝苦涩。
李嘉源道:“还记得你我在郊外的古庙里雨夜相会吗?那时,我不知道你是江湖人士,你也不知道我是节度使公子,咱们都是以一颗诚心相待,那时的海誓山盟,我永远都忘不了。明月,回到我身边来吧,我愿意答应你的一切要求,经过这一劫,我父亲也不再强迫我娶朝阳郡主了,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好吗?”
欧阳明月眼睛里有了雾气,和憧憬,道:“好,我便相信你这一次,不过,你若是再在外头沾花惹草的,可别怪我会永远的离开你,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李嘉源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