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始自终,雁门关的燕军都没有出手相助,由此可见燕国对秦国景仪公主和亲辽国的态度。
儿子没来,老子倒是来了,他率领着几百壮丁赶来了,先开始倒是把秦军吓了一跳,若还有如此多的敌军,以秦军现在的状态,人困马乏,是万万无法再作战的了。
直到云啸大笑着迎上去,众秦军方才一颗心放进了肚里。
裴信道:“来晚了,让云公子受惊了,若早来一会儿,定要杀上几个室韦人,替云公子出出这口恶气!”云啸知道裴信早就来了,只是这厮一直躲在一边,坐山观虎斗,倒也不便点破,淡淡一笑,道:“裴员外,既然都来了,便点点数量,验验货吧。”
裴信正有此意,大手一挥,即使个家丁,先生,账房便开始验货了,当然景仪公主仪仗的一百多辆车自然不在此列。
裴信没有要拜会景仪公主的意思,景仪公主也不喜欢应酬,说些没营养的话,此刻已经回了御撵里,自有江海天陪伴左右。
过了半个时辰,验货完毕,手下向裴信禀报,数量正确,货物也无误。裴信对云啸道:“不知云公子是要银票,还是银锭呢?银锭我也带了些来。”
云啸道:“若是够的话,我想要二十万两的银票,和十万两的银锭。”裴信道:“没问题。”然后大手一挥,对账房先生道:“给钱!”很快,二十万两“大通宝”的银票,都是一张一万两的,这也是目下银票,单张最大面额的了;然后是十万两的银锭,每锭五十两,共计两千锭。
周围的秦军都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云啸等人,自然也有不忿的个别军卒嘀咕着:“老子为他人做嫁衣了,死那么多人,白死了!”云啸耳目灵动,自然把这些话都听到心里。
等裴信带着家丁,押着货,离开后,云啸给了汪东喜十六万两的银票,这是他们最初决定做生意时,银两拮据,汪东喜出的银子所占的份额。然后又给了仇天正两万两银票,这是仇天正在“云氏米行”里所占的干股,算是提前给他分红吧。
仇天正接过两万两的银票,喜滋滋的,转手塞给了吴倩,弄得吴倩一个大红脸,羞道:“你的银子,给我作甚?”仇天正道:“你帮我保存吧,若在我手里,绝不会超过三天,就都进了赌局了,便宜了别人。”
吴倩虽然表情扭捏,但心里却是高兴,这一段时间以来,二人的关系一直都很暧昧,现在仇天正如此做,相当于是隐晦地向吴倩表白了。
还剩下十二万两银子,云啸塞给孙鹏举五千两银票,道:“孙叔,这是你的辛苦费,陪我们出生入死,一定要收下,否则便是不给我面子。”
孙鹏举诺诺地收下银票,道:“那啥,东家,以后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声,孙鹏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云啸点点头,然后拿出一万五千两银票,塞给云平道:“哥,这是咱们的分成,你拿着吧。”
云平接过银票,收好,疑惑道:“阿啸,那剩下的十万两银子,你准备做啥?”
云啸拍拍云平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身来到御撵下,道:“小民云啸,求见公主殿下。”御撵上门帘一挑,景仪公主和江海天走出车厢,景仪公主的脸上,红潮还未褪去,显然,江海天这厮又对景仪公主那啥了。
景仪公主不漏痕迹地整理一下头发,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道:“小云,你找我什么事?”从称呼上可以看出,云啸在方才的战斗中的表现,已经引起了景仪公主的注意,双方的距离拉近了。
云啸躬身施礼道:“公主殿下,上次的马匪,这次的室韦人,许多的战士为了保护公主和车队的安全,付出了宝贵的生命,我想还是由我拿出十万两银子作为对生者的犒赏,死者的抚恤吧。”
景仪公主一愣,道:“小云,你如此想,我很欣慰,但这抚恤死者,犒赏生者的事是国家的事,你人微力薄,财力有限,我怎么能让你出这么一大笔钱呢?”
云啸道:“公主殿下,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是息息相关的,我作为一名商人,没有理由眼睁睁地看着士卒为国捐躯,而我却趁机发财的,这十万两虽然不少,可还没看在我的眼里,希望公主殿下能成全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景仪公主点点头道:“也罢,就成全你了,军曹!收点银子,为生还的军卒庆功!”底下人立马照办,战场上众军卒发出一阵欢呼,有现银发到手里,可比等返回秦国后,再犒赏,那般的遥不可期,要实惠多了。
汪东喜,仇天正都是悄悄一拉云啸的衣襟,道:“阿啸,我们用不用也出些银子?”云啸和他们走到一边,摇摇头道:“事情都有个度,超过了,就是炫耀了。”汪东喜,仇天正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