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充满了痛苦,却是连续而完整的话。
他们来到那个女子的跟前。
“你当真是被冤枉的?”药彩问。
“是的,我是被你们这些自认为鬼界无冤案的恶鬼给冤枉的。”那个女子双眉紧锁,却发音清楚。
在这样的痛苦中,还能如此清晰的说话,是相当的不容易的。
“你叫什么名字?”北阴酆都大帝道。
“民女夏侯梦烟。”那个女子瞪大了双眼,也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恨。
药彩将北阴酆都大帝拉到一旁:“北阴酆都大帝,如今鬼界不比往日。冤案在逐日递增,你不得不警惕啊。如能将这种现象改变,想必,你也就积到了足够的善缘,能将凤西茗救出来了。”
北阴酆都大帝的脑子里,出现了怪异的想法:“我若是早早的把凤西茗救出来了,又怎么还能跟你守在一起,虽然只是跟随在你的身后。”
刚想到这里,他又在心里骂自己:“我怎么能那么没有良心?凤西茗跟了我那么多年,乃是我的帝后啊。我怎么可以为了东海龙王四太子的妃子,而不管我的帝后呢?不管怎么说,鬼界今日这样子,迟早是会出大乱子的。”
“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我是把那女子带不走的,但你可以啊。先把她救下来,让她带我们去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药彩道。
北阴酆都大帝点了点头:“好,先救下来。如果真是冤案,岂不是让她白白的受了这么多的罪?我这个酆都大帝有失职之过啊。”
他叫来狱卒:“把夏侯梦烟给放下来,我要重审她的案子。”
狱卒将夏侯梦烟放了下来。
“你生前在哪里,是怎么死的?详细讲来。”北阴酆都大帝看着夏侯梦烟。
夏侯梦烟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被放了。
她看了看自己无一完好的肌肤,低下头,像是有些羞涩的样子。
药彩走了过来,幻变出一身七彩纱裙,给夏侯梦烟穿上,并动用法力,让其痊愈。
“现在可以讲了吧?”药彩看了看夏侯梦烟。
此女子乌黑的头发,长过膝盖,虽说是有些零乱,却挡不住她诱人的美色。
身材自然是绝佳的,长相也是秀色可餐。
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她幽怨的眼神里,有着一种朦胧的美和诱惑。
就像是一本让你看不懂,而又让你很想看的书。
会让你有一种想要打开看个明白的**。
夏侯梦烟很礼貌的向药彩行了礼,讲述着她生前的故事。
她生前住在莱山,本是富家千金。
岂料家道中落,父母也遭其恶的陷害而亡。
夏侯梦烟迫于生计,只好做起了卖唱不卖身的事。
抛头露面,已经让她倍感委屈,但她还是知道礼义廉耻的,不愿意沦为有钱公子哥手上的玩物。
因为她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还有一个好嗓子,引得不少的公子哥对其青睐有佳。
可她看得很明白,很多的公子哥,无非就是想把她抱上床,戏玩一番,谈不上什么真心真意。
有的,更是早有家室。
能自己做主纳妾的,就不说了。
有的,更是怕妻之人,还非要想着背着妻子找她。
有一个名叫池兴为的男子,十分的怕他的妻子冒盼香。
可池兴为又偏偏想要得到夏侯梦烟。
夏侯梦烟看得很明白,池兴为最多也就是想背着妻子和她睡上一觉,根本不可能娶她。
落难以后,虽说不求能体面的嫁个好人家为妻,找个有情有意的做妾,也是她能接受的。
可要是什么名份都没有,就算是她心中对其有意,也不会从了那个男人。
夏侯梦烟对池兴为倒是有好感,就因为明知不可能,所以,一直以来都拒绝着池兴为的追求。
既然是心中爱慕的男子,也就免不了会愿意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哪怕是规规矩矩的,在原则范围之内,说上几句话,心里也是舒服的。
有一天,池兴为半夜跑到夏侯梦烟的绣楼。
夏侯梦烟以为池兴为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才半夜找她。
哪知道,她一开门,池兴为就抱着她不放,说是他的老婆冒盼香回娘家了,他是终于找到机会来与她私会了。
夏侯梦烟当然不从,正想推开池兴为,冒盼香出现在池兴为的身后,揪着池兴为的耳朵:“好啊,我说你有相好的了吧,才那么着急的盼我回娘家。这回让我逮个正着吧?”
“娘子,听我说啊。我有几个胆啊,都是这小娘儿们勾引我。她说她心疼,让我抱着她治心病。你看,我不是傻吗?我就抱了。真没想过要背叛娘子啊。”池兴为把一切都推到了夏侯梦烟的身上。
[注:莱山出自《山海经》西山经,(西皇山)又西三百五十里,曰莱山,其木多檀楮,其鸟多罗罗,是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