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俊又问道:“子义可知,武皇帝为何能一战而定朝鲜?”
太史慈想了想骄傲道:“武皇帝之时,兵强而马壮,连匈奴人都非我大汉敌手,更遑论小小的朝鲜了!”
韩俊摇了摇头,“朝鲜地形复杂,山路崎峭,粮食转运困难,马匹行走不易,若只是丛陆路发兵,务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若水陆两路齐头并进,则守军必然会顾此失彼,我大汉天兵轻而易举便可破城。所以,子义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太史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前忽然一亮惊叹道:“大将军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太史慈拍马难及!”
韩俊定定地看着太史慈不语,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接下来就要看太史慈如何选择了。
太史慈自然是已经心动了,他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将近而立却仍然一事无成,对于少有大志的他来说这是极大的痛苦。但是,再一想到伶仃孤苦的母亲,他的决心又开始动摇了起来。
韩俊拍了拍手,吩咐闻声而来的亲卫道:“告诉贾诩,一个月内,我要见到太史老妇人!”
太史慈紧咬着嘴唇,铿然跪倒在地,“若大将军能将老母接来,则太史慈再无后顾之忧,必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韩俊笑吟吟地扶起了太史慈欣喜道:“我得子义相助,无异于如虎添翼,平定天下,救民救国,指日可待!”
历史上的太史慈,大部分时间实际上都是个悲情人物。前半生漂泊他乡,不得重用。好容易得遇明主,孙策却又英年早逝。一朝天子一朝臣,孙权上位之后,大力提拔自己的亲信,对于和孙策亲如兄弟的太史慈自然百般提防,也导致了太史慈如同一颗流星一般,在三国这幅波澜壮阔的画卷上只是昙花一现,便再也没有了踪影。
韩俊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他能够再改变太史慈的命运么?
主将已经有了,接下来的首要任务便是要筹建海军了。但是,在幽并之地,韩俊却很难招募到合格的海军士卒。术业有专攻,一个合格的海军,首先便是要做到不晕船,而这对于绝大多数生长于幽并之地的儿郎来说,却很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迈过去的一道坎。
因此,韩俊也只能是派人去往各处海滨,招贤纳良。
连着忙碌了好几天,韩俊才终于想起了田氏的来信,其实这封信看不看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信中的内容,他早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王族之后,青州田氏,如今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让韩俊也是慨叹万千,这世上从来没有永不衰落的家族,哪怕是天下第一姓也不例外。如今的刘姓人,比如像刘备,不一样也要夹起尾巴来做人么?
韩俊的目光,实际上从来也没有离开过刘备,在青州折腾了一顿之后,刘备灰溜溜地逃往了徐州。和历史上一样,听说在陶谦手底下混得还不错。虽然早就想发兵除掉刘备,永绝后患,但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现在更是顾不上他了。只希望,刘皇叔能够在徐州多呆些日子。
朝鲜城,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攻破的。韩俊对此很有信心,根据贾诩那边传来的情报看,城内的守军人数虽然不多,装备也算不上精良,但却胜在齐心一致,这就注定会给公孙康带来巨大的麻烦。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朝鲜之战已经开始了足足三天时间了,公孙康损兵折将,却依然看不到破城的曙光。
虽然,朝鲜城表面看上去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虽然,守军死伤也非常大,还能坚持继续作战的也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但是,公孙康也不好受,他带来的万余兵马,在三天的惨烈攻城战中,已经有大半都无法继续战斗了。剩下的,也全都成了强弩之末,若不是公孙康还在咬着牙坚持,恐怕也早已经崩溃了。
辽东军战死三千余人,重伤两千余人,轻伤无数。
乐浪军战死接近千人,重伤数百人,几乎人人带伤。
可以说,攻守双方都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但是,相比于还能继续咬着牙坚持的守军,公孙康却必须要撤军了。
因此,他们随身携带的军粮,已经几乎吃光了。
带着伤打仗,咬咬牙或许士卒们还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但是,饿着肚子上战场,却是想都不用想。
饥饿会导致士卒战斗力大幅度下降,更有可能会引发混乱不占自溃。因此,在后方补给迟迟不到的前提下,公孙康纵有千般不甘,也只能饮恨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