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吕如蓝亲手做了一份海鲜蔬菜粥,杜云飞往粥里加了点安神镇定的药物,一勺一勺喂给苏合吃下。烧暂时还没有退,但苏合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之后,段鲸和林幼清来打听过苏合的病情。在得知情况稳定之后,就返回船上商量明天的计划。
吕如蓝来得次数更多,而且每次都赖着不肯走。到最后杜云飞不得不和海臣商量,让他把人拖住,别老来打搅。
夜渐深了,杜云飞在车旁的码头上搭起帐篷,一边继续整理药品,一边随时观察苏合的情况,做些必要的记录。
大约到了后半夜两点,苏合的体温终于降到39c以下。他起来讨了点儿水喝,又去树林里上了趟厕所,回头接着呼呼大睡。
见他多半是没什么大的状况,杜云飞稍稍放下心来,于是也熄灯休息。远处涛声阵阵,海风吹得帐篷呼呼作响,可他却觉得躺在地上更比船上踏实许多,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杜云飞的睡眠质量向来都很不错,换句话说,就是一旦躺下,雷打不动。
可就是这么好的睡觉素质,今晚也睡得有些不太踏实。
躺着躺着,他开始觉得胸口越来越沉,丝毫没有减轻的趋势,最后甚至连手臂也酸麻起来。
忍无可忍,他只能勉强睁开眼睛,微微仰起头,立刻就找到了胸闷的原因。
那是一个人,就依偎在他的胸口上,枕着他的手臂。几缕柔软的发丝从那人前额垂挂下来,遮掩了稍带点儿媚意的眉眼。
……苏合这个家伙怎么躺这里来了。
杜云飞抬起没被压住的那只手,去探苏合的额头。
温度正常了。
看起来昨晚上的发热的确只是偶然,噬咬并不会导致丧尸病毒发作。
昨天开始一直紧绷的心情,这时彻底放松下来。杜云飞挪了挪胳膊,想要缓解一下酸麻。只听苏合咕哝一声,也在睡梦中调整了睡姿,微微仰起的脑袋正好与杜云飞打了个照面。
不得不说,苏合的这张脸的确长得很好看。眉眼有情、嘴角含笑,仿佛天生带着一股勾人魂魄的魅力。
老实说,在性观念日益开放的当下,若不是有着鲜明的性格与一技之长,长着这样的脸,真的很容易就会成为别人囊中的猎物。
鬼使神差似的,杜云飞又伸出了手。这一次,却不是探向苏合的额头。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苏合的脸颊上,感受着指尖的光滑柔软,又慢慢往下,点上了嘴唇。
就是这张嘴,总是滔滔不绝地发表着各种歪理邪说,却又偶尔会柔软乖巧得叫人让人心里发痒。
而仅仅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这张嘴里还胡言乱语着,甚至主动索求亲吻。
不知不觉中,杜云飞轻轻揪住苏合的一小片嘴唇,缓慢揉捏着,看着那块柔软的嘴唇变得湿润起来,透出诱人的樱桃红。
被拧得重了,苏合轻哼一声,睫毛闪动两下,似乎要醒了。
愕然回神的杜云飞赶紧松手,只见苏合稍微动了动,又吸了一口口水,继续趴在他胸口睡得香甜。
杜云飞这才重新定下心来,再伸手去摸一旁的手机。时间已经指向早晨七点,虽然外头还没听见动静,不过差不多也是时候起床了。
在“让苏合好好休息”和“叫醒他吃药”中间犹豫了片刻,杜云飞还是选择了后者。他推了几下苏合的肩膀,没有反应,紧接着又拍起了脸颊。
“醒醒、醒醒。”
苏合对这样的叫早服务显得很不满,他皱着眉,把脑袋在杜云飞厚实的胸肌上磨蹭了几下。突然猛地抬头,翻起白眼,竟张嘴咬向杜云飞的耳朵!
说时迟那时快,杜云飞已经一手掐住了苏合的咽喉。
“我现在按住的地方叫颈动脉窦。只要再持续几秒,你就会变成真正的丧尸。”
“……亲,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见占不着什么便宜,苏合也只能乖乖讨饶,揉着脖子缩到一边去。
杜云飞顺势把压在他身下的衣物抽出来,开始穿衣。
“谁叫你过来的。”
“车里头晚上冷啊!”
苏合就地打了个滚儿,将毯子全都裹在了自己身上:“昨晚上我出汗了,衣服湿透了贴身上,特别难受。我想叫你,可看你睡得还挺沉的样子,就跑过来一起睡喽。”
杜云飞转眼穿好了衣服,心里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刚才你什么时候醒的?”
苏合玩着他的衣角:“有一阵了。不过我有低血糖,就算醒了,意识也不怎么清醒。要过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怎么了?”
“没怎么。”杜云飞只当他什么都不知道,起身拉开了帐篷,“既然病没了就快点起来,我要收拾东西。”
这之后没过多久,船上的几位也陆续醒了,得知苏合没事都欢天喜地。大家洗漱完毕之后吃过早餐,重新坐下来合计接下去的计划。
根据昨晚的统计,船上的淡水还能使用三天;蔬菜和肉类虽然还算充足,但是继续放置在常温下很快就会*。所以,今天上午最重要的事,就是将食品物资转移到植物园内的别墅里去。餐厅一楼设有专用冷库,别说船上的这些青菜萝卜,再多几十倍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