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幸福,珍惜
“为什么呀?你应该去安慰她!隔三差五地还要去看看她!继续当她的生日福星圣诞老人去啊!反倒是我,一个跟你没有关系的人,你何必再来靠近?”她用冷霜封冻了自己的眼睛,那刻意的冰冷,吞噬他的同时,也吞噬着她自己。
“童一念!你真是个冷血动物!”他看着她,被她眼里的寒霜冻得全身发冷。到了现在,她居然还能说,他们是没有关系的人?靠近她,真的如此的难吗?即便他不把那些隐藏的真相和盘托出,即便他不告诉她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但他放下尊严赖在她身边,他用整颗的心来温暖她,她都感觉不到吗?
童一念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原本只是伪装的冰冷变得真正寒冷彻骨,“没错!我就是个冷血动物!我这冷血动物无法对一个觊觎自己老公企图破坏我家庭,还差点害我流掉孩子的女人报以热血的同情!这种热血心肠只有你,伟大的陆局长才有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陆局长就不要再你的热心肠来我这冷血动物这里受委屈了!去吧,去找可怜的值得同情的若若去吧!”
她的坚硬,让他觉得无力,感觉她就像一阵飓风,力道强大,无法掌控。
“念念,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去看伍若水!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我和润男以及如娇的关系,也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这个群体的过去,这一次让谭所送伍若水回老家瞒着你,也就是因为知道你不喜欢……”
所有的解释,在她面前变得苍白无力,她惨淡地微笑,“原来,我不喜欢的事,你并不是选择不做,而是瞒着我去做……”
他住口了,有些事越说越混乱……
倒吸一口气,所有的解释化做一个简单的承诺,“念念,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她笑了,近来她的笑容里总有些恍惚,“没错!你一直都对得起你的良心,对得起你的信仰,对得起你正义的徽章,可我只记得……你对不起我……”
问题永远在这里纠缠,那个死结,打不开了吗?至少,现阶段无法打开……
其实,有时候,争吵的最初是刻意的,但到了后来,却都成了真的……
——
贺子翔介绍的代理商那些订单,到底是接了,童一念陷入了无休止的忙碌中去,虽然医生不让她出院,但她俨然把病房当成了办公室。还好有颐朵帮她,让她可以尽量不用请假出医院去,那些跑腿的事都交由颐朵做了。
饶是如此,她偶尔不得已需要外出而跟医生请假时,脑子里总会出现陆向北黑气沉沉的脸,便会提醒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一定!
十天过后,杰西出现在病房,安东尼的订单顺利交货,杰西却延缓了安东尼的下一笔订单。
“让一个孕妇如此操劳,不是我岑杰西的风格!”他把工作从童一念手里抢去的时候板着脸说,看样子,还在生气呢。
童一念笑了,仰起阳光明媚的脸,冲他吐舌头,“我就知道我可爱的弟弟最好了!”
“少来!”杰西紧绷着脸,却掩饰不住唇角的浅笑。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趁热打铁,继续往法国发展!”她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杰西,一菱说得对,我太自私了,不应该因为自己而束缚你的发展,也许,离开我,离开依念,你会有更广阔的天空,安东尼,是一个带给你契机的人……
“不!”杰西只一个字,却是如此的坚定,然后把她所有的资料匆匆浏览了一遍,发现她在把握时装流行趋势这方面越来越感觉灵敏了,虽然是从他的旧设计里挑的系列,但是却很符合今季的流行元素,甚至于,布料的选择都很完美,从质地到颜色,完全符合他的设计理念,价格上也算合理,看来,她在服装这一块越做越顺手了。
“这些,我都拿走了!这是医院,不是办公室!你的前期做得很好,真的,剩下的交给我吧!”他搜走了童一念所有的资料。
“喂!你这算什么?好像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就给你抱走了的感觉!”她笑着抗/议。
杰西歪了歪头,成熟中透着萌,“这个我很荣幸,你儿子以后可以叫我干爹!”
“是舅舅!”童一念白了他一眼,纠正他,他忘记他的身份是弟弟了吗?
“是什么都有可能!”忽的,病房门口响起一个声音,瓮声瓮气的,带着鼻音——陆向北。
自从上一次争吵之后,他就没有再来过病房,现在又来干什么?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转开脸去,依然冷漠相对,她的手机在这时响起,看了眼号码,是北京来的......
打电话来的依然是“左老”的警卫员,“童女士吗?您好,我是警卫员林小海。”
“您好,我是童一念,左伯伯怎么样了?”
警卫员小海语气有些急,“童女士,左老这两天不太好,可他一直念叨着您,您看方便抽个时间来北京看看他吗?”
“现在?”童一念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其实和左老见面不过只一次,缘何有这么深的缘分?
“是的,我们这边已经和您那边的医院取得过联系,像童女士这样的情况,还是可以出行的,医院可以安排妇产科专家随行,车上会有必要的医疗设备,只要童女士能抽得出时间,随时可以出发!”
竟然连医院都联系过了,而且连准备都做好了......
童一念心里有点乱,到底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好像对不起左辰远,毕竟他帮了她那么多,可是,去的话,这里的一切怎么办?
“怎么回事?”杰西问她。
她取下耳机,把警卫员的话说给杰西听,说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地会瞟向陆向北,他还是那副锅底脸......
“去吧!人家这么惦记着你,不去的话说不过去,而且人家还是这么重要的人物。”杰西劝她。
她没有说话,低着头,是在等什么?
她记得,某人是不同意她去北京的......
而他呢?斜靠在墙壁上,一言也不发。
“去!收拾东西!马上就去!”她赌气,眼睛狠狠瞪他。
杰西暗笑,转身对陆向北说,“陆局长,你说呢?念念去还是不去?”懂念念之人,非杰西莫属,所以替她问出心里的话。
陆向北臭着一张脸,“我说什么她会听吗?我说不让她去她就不去吗?我算什么!”
杰西双眉一扬,清官难断家务事......
“请问陆局长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吧走吧,我这冷血动物不值你同情,哪儿热乎你站哪儿去!”她冷笑着驱逐。
他果真便站直了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扔给她一句,“去北京,总比在这里累死累活好!”
蓦地,病房里冻结的空气因他这句话而流动起来,他走之后,杰西忍不住便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冤家!”
冤家,冤家......
童一念默念着这两个字,心里绷紧的那根弦,稍稍松弛。
童一念细算了一下,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大半个月,连元旦也是在忙碌中度过的,何时过的,竟是一点气氛也没有。
之前左老说邀请她去北京过春节,现在细细一算,离春节也不远了。
也罢,索性去了了这心愿吧!
终是不放心这里,再三交代杰西,“杰西,如果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定!”
她有预感,有些该来的事情肯定会发生的......
听说北京的冬天会很冷,可是,她很期待,也期待北京的春节,心头无端冒出某人说过的话,去北京过春节?好啊?那正好北京见!
北京,皇城,糖葫芦,庙会,那一直是她憧憬的地方,高中毕业那会还想过考北京的大学,可那会儿杰西和佳眉不让,在友谊和北京之间,她选择了友谊。
如果她当年就去了北京,是不是后来的生活就大不一样了呢?是不是,就不会遇到某个人?
呵,谁知道呢!如果上天注定两个人的相遇,换一个时空,还是会相遇的,只不过会是另一副情形,换一个模式,或许,是她举着糖葫芦在街上边走边吃,而那个人,就这样,惊若天人般,在她面前出现......
做了去北京的决定,便要把这边的一切都安排好,过年,虽然已经越来越没有气氛,但是那毕竟是大家都看重的节日。
从前有父亲在,过年这一类的事情轮不到她来操心,无论是童氏还是家里,都安排得妥妥帖帖,那时的她,除了会抱怨过年是属于别人的节日以外,再没有别的感受,。因为,于她而言,过年就是大家热热闹闹在各家的餐桌上吃饭,而她永远都在自己的角落里数着自己的饭粒。
而今,当她说出自己要去北京过年的时候,小妈却问出一句,“那我们怎么办?”
童一念很想说,“你们怎么办,关我什么事呢?”
可是,当她看到小妈茫然的眼神和一菱咬着下唇,兔子一样惊慌地看着她的时候,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给吞下去了。
那一刻,无比强烈地感觉到她自己和这两个人是一家人,虽然很讨厌这个感觉,但,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你们在家过吧,我会把年货都办好了才走,还有,从前有哪些人情往来,你列个单子给我,我也先给你们做安排。”她淡淡地说完,让保姆扶着她上楼,一步一小心。
什么时候,是她对她们负责,在这个家当家作主了呢?没有任何过渡,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曾经在她面前骄横的小妈和一菱似乎永远成了在她身后畏缩着看她脸色的人,也许现实就是这样,念书的时候,政治课上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家里,也是这个理吧,靠她吃饭了,所以自然而然放低了姿态。
“妈,过年就我们两个在家吗?”
她听见一菱怯弱的声音在问小妈,自从杰西设计稿被剽窃的事发生以后,一菱说话就总是这样唯唯诺诺的,每次见到她这个姐姐,眼神里也全是躲闪和惊慌。
她知道一菱怕她,也知道一菱去求过杰西别起诉。呵……可是,即便一菱不去求杰西,她和杰西又真的会去起诉吗?
“那你还想有谁?哎……”小妈的叹息在空阔的童家大宅里格外悠长,愈加显得这房子空阔了。
“妈……还是以前的日子好……过年有爸爸,有姐夫……只要有爸爸和姐夫,家里就很热闹……”一菱惆怅地说着。
童一念倒是被她这话微微一惊,似乎这是第一次,童一菱念着以前那些日子的好不是念着过去的繁荣和富有,只是念着热闹,她嘴里的热闹是否是她表达不出的亲情呢?
“别提你姐夫!”小妈低声训斥她。
“妈……其实姐夫也有姐夫的理……不过,爸爸也是爸爸啊……”
一菱似乎陷入混乱。
这本来就是个死结,连童一念都无法打开的死结,一菱的脑袋又怎么能想明白?
去北京前的那天晚上,童一念在保姆的陪同下去康祺家拜年,这是她每年都会做的事,今年得提前了。
服装发布会那晚,康祺和他的家人出席了会场,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忙碌的她一直没有去关注后来的事,连康祺什么时候回部队了都不知道。
莫名的,觉得康祺怎么越走越远了。
不过,这样很好,她,本就不值得康祺再一直守候。
这次来沈家,明显就感觉到不同,往日里康祺的妈妈会马上出院来迎接她,但这次,整个院里都静悄悄的,若不是开着的院门,她会以为沈家没人。
走进去以后,发现沈老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那模样,竟似老了许多。
沈家,发生什么事了?
“沈伯伯。”她轻轻唤了一声。
沈老从恍惚中苏醒,见是她,眼睛一亮,“素心……”
童一念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沈老把她当成妈妈了……
“沈伯伯,是我。”她走到他面前,轻轻地道。
“哦,是念念啊……”沈老不自然地笑了笑。
童一念让保姆把礼品放下,在沈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警卫员上了茶来。
“沈伯伯,伯母呢?”从前定是沈伯母忙前忙后招呼她的,今天着实有点奇怪。
“她啊,走亲戚去了!”沈老端起来茶来,抿了一口,端详着她臃肿的身躯,“念念可是好久没来了,快要生了吗?”
童一念微微一笑,“还早呢,要过完年。”说完又补充,“沈伯伯,今年我要去北京过年,可能不能在大年初一来看您了哦!”
“北京?”沈老点点头,表示理解,“是该去北京啊……”
她想,沈老是否误会她和陆向北和好了呢?不过,她没有解释,就这样吧,让康祺彻底放下她……
沈老似乎有心事,没有往常健谈了,童一念不知道是否和自己的母亲有关,不便多问,坐了一会儿便告辞。
警卫员把她们送出了门,她便打听了一下,“沈老看起来好像不舒服,怎么沈夫人也不在家照顾着?”
警卫员认识她,也知她和沈家关系不一般,女儿似的,便如实答了,“前两天沈老和夫人闹矛盾了,沈夫人翻出来好多旧照片,都给烧了,然后就回老家去了吧。”
童一念想起她刚刚进院门的时候听到的那句“素心”,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既这样,好好照顾着沈老的健康……”她心里有些酸楚,沈家这道门,她只怕越来越难进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在一个冬日里的晴天,童一念坐上了北上的火车。
陆向北没有来送她,这段日子,他在她身边出现的几率很少,即便出现,也只是在医院里晃一晃,然后话也没说几句就走了。
自从她签了国内市场的合约以后,他们之间就一直是这种状态。
于此,她只是抿着唇角笑,无人的深夜,总会想起他的那些赖皮,那些耍流氓的话,她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过去的婚姻里,那些他的无可奈何,和挣扎……
也许,她现在伤了他?
仍然,只是微笑……
是左辰远来接的她。
豪车,贵宾通道,在春运到来前的火车站人潮高峰里,她轻轻松松上了火车。
在开车之前,却有一人跟上了车厢——年轻的警察,小杜。
“童女士,快春节了,陆局工作很忙,不能来送你,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祝你一路平安。”小杜递给她一个小盒子。
春节?很忙?也许是吧……
是她把他从身边赶走的,用她的“冷血”作为武器……
小杜下车以后,她把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枚警哨。
什么意思?
依稀记得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香港电视剧,男主也是警察,把自己获奖得的警哨送给女主,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吹警哨,他就会出现在她身边。
记得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陆向北也在她的身边,当时她就笑了,发表感慨,这是故事而已,真有这样的灵犀吗?
陆向北当时的回答是什么?
“所有偶然的心有灵犀都是人故意为之,这样的偶然多了也就变成了必然。关键是看有没有用心。”
她笑。
故事而已。
软卧车厢外响起了叩门声,“念念,是我。”
是左辰远。
“请进。”她把警哨收了起来。
“心情好像不错?”他瞥见了她瞳孔深处的笑意。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故事而已。”她转而反问左辰远,“不是左伯伯病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左辰远眨了眨眼,看不出一丝异状,给了她无懈可击的回答,“才飞回来,专程接你的,国宝级人物,出了问题怎么得了?”
“那左伯伯怎么样了?”她问。
“年纪大了,总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现今在家里休养,每天有医生定时来看,还算稳定下来了。”
她点点头。
火车开了。
她没有看见,从小杜交给她警哨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有穿公安制服的男子站在车厢外等待,然而,直到火车开始缓缓移动,他都没有听到警哨响起。
于是,黯然。下车。
月台上的小杜同情地看着下车的男子,叫了一声,“陆局。”
他仿若无事,步履匆匆从小杜身边走过,“走吧,回局里开会!”
是她忘记了吗?还是刻意……
火车出站,在单调的哐当声中一路北上。
童一念的手机放在小桌上,“嘟嘟”两声,传来短信提示音。
屏幕上的号码是陌生的。
她拿起来,打开查看:
童女士,我是小杜。有时间的话,给陆局发个短信吧。最近出了点事故,陆局几夜未眠了。
事故?几夜未眠?
她知道,最近公安局内部出了点事,好像下面分局从局长到干警几十人被查出渎职违纪,民愤很大,四处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他这个局长估计脑袋也大了。
其实现在民众对公安的评价并不好,而事实上,公安队伍里确实良莠不齐,贪污渎职的人必然是有的,只是,突然牵出这么大一件案子,只怕有人居心不良,意在沛公。
因为,按常理,他这局长多少也要受点牵连,有领导责任,可是,他是陆向北不是吗?
更何况,有必要向她汇报?她发不发短信,与他的工作有关系?
手指按在删除键上,稍作犹豫,终于还是按了下去,删除……
当“已删除”的字样出现在屏幕上时,心里忽的一空。
“怎么了?有事?”坐在她对面的左辰远看出她神色的异样。
她放下手机摇摇头,“不,只是累了,我想睡会儿……”
“嗯,好,那我出去,有事叫我。”左辰远知趣地告辞。
——
火车一进北京站台,童一念就觉得大为不同,好听的京片子,干冷的天气,崭新的一切,反而刺激了她的精神,加之一路休息,出了站台的她,对一切都很新奇。
和来时一样的专用通道,转车迎接,童一念觉得自己稀里糊涂就被接进了一座大院里,戒备森严的……
下车的时候,童一念望着这陌生的地方,还有配枪警卫把守,尽管出身豪门,也在康祺家见过些世面,但和这阵势还是大有区别,不由站住了脚步。
左辰远站在她身边,诧异地问,“怎么不走了?”
童一念笑了笑,吐了下舌头,几分率真,“我看见带枪的……一颗心就扑通扑通跳呗……”
左辰远被她逗笑了,“你又没做坏事,扑通个啥?!”
她歪头一想,“也对哦!走吧!”
如此一来,气氛好像轻松了不少,童一念在左辰远的带领下,朝那栋砖红色的小楼走去。
带着浓重古香古色意味的小楼,一看就带着浓郁的京味儿,喜好这味的童一念一下子就爱上了。
“喜欢这?”左辰远一眼就看出来了。
“嗯!”她毫不掩饰地点头。
左辰远不动声色地,眼里有狡猾的狐狸笑,“那就多住一阵子。”
说着,两人便来到小楼前,还没进去,便听见里面一阵喧哗,“来了来了!”
然后,便响起两个清脆的声音,“左胖!”
童一念一愣,左胖?
这是什么情况?屋子里一屋子的人,除了左老,其他的,她全都不认识,其中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子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朝这边奔过来,这两声“左胖”正是出自他们之口。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那女子边走边训斥男孩,“臭小子!左胖是你叫的?叫爸爸!教你多少次了还记不住!”
那男孩委委屈屈地,跑了过来,抱住左辰远的脚,脆生生叫了句“爸爸……”然后,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悠着盯着童一念看。
面对愕然的童一念,左辰远一脸尴尬,一手抱起男孩,一手把那女子揽进怀里,给童一念介绍,“我妻子,弯弯,我儿子……”
“我叫左小胖,因为我妈妈说,我爸是左大胖!你就是传说中的兰花舅……”小孩子口无遮拦,左辰远的介绍还没完,他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被左辰远及时地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