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嚷嚷声中,那个要作诗的乞丐终于被八仙居的伙计给带了进来。
而那个乞丐被带进来之后,在场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丑,这个乞丐太丑了,一张脸不仅松弛的仿佛只剩下骨头,而且也脏的太厉害了些,让在场的这些往来无白丁的人忍不住有些倒胃口。
饭菜怕是吃不下去了,但这个乞丐的诗该听还是要听的。
长孙无忌懒得去打量这个乞丐,很是直接的问道:“你要作诗?”
乞丐把脏兮兮的胸膛往前一挺,道:“没错,我要作诗。”
长孙无忌微微凝眉,后退了一步,因为乞丐身上的臭味扑面而来,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退到一张椅子上,微微掩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作吧,作吧,作了赶紧走。”
乞丐咧嘴一笑,满嘴黄牙令人望之欲呕,在场众人这时连看他也不想看了,纷纷别过头去。
但这乞丐却是不以为意,挠了挠头皮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连忙开口道:“洞房昨夜停红烛。”说了这么一句后,乞丐好像在构思,于是便又不停的挠头。
而这时,在场众人听到乞丐说了这么一句洞房昨夜,于是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个想女人的乞丐。”
“嘿嘿,洞房红烛,这乞丐倒也想的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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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学识渊博之人此时肆无忌惮的取笑一个乞丐,这场面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按理说,读书人不应该有修养才对的嘛,可在场众人,又有几个是有修养的,又有几个没有取笑之心?
丹阳公主端起一杯茶浅浅饮了一口,心中暗想,这一句洞房昨夜停红烛虽说并无多少意境和学识可言,但一个停字却是用的极妙,停有留置之意,在别处可能一个三岁小孩都能说,但这个字用在这么一句诗中,却有一种神来一笔的感觉。
而这样的一字,只怕并非一个乞丐作得出来吧,想到刚才唐舟离去时的摸样,丹阳心中多少已是有些明了,但她见在场的这些大儒如此取笑一个乞丐,心中颇有些气愤,于是并不言明,只等那乞丐继续说下去,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唐舟教了这么一个乞丐怎样的一首诗,应该不只是闺房之诗而已。
果不其然,就在丹阳公主这般想着,那些读书人肆无忌惮的笑着的时候,乞丐突然又想到了一句,于是连忙念道:“待晓堂前拜舅姑。”
乞丐念到这一句的时候,本来喧哗热闹的大厅突然静了下来,只在某个角落里突然传来咦的一声响。
众人面面相觑,已无了刚才取笑的心情,若说第一句洞房昨夜停红烛颇有戏虐之意,那下面这一句待晓堂前拜舅姑却已见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