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燥热,过的极慢。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河间郡王府大门打开,一全身素白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坚定,一股说不出的悲呛。
“大公子,马备好了。”
男子微微颔首,飞身上马之后,急匆匆向皇城方向赶去。
皇宫门前,一众等着上早朝的文武大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有几个没睡醒的更是倚在旁边的柱子上打盹,而就在群臣这般的时候,一匹快马突然冲到了皇宫门前。
众人见此,不由得一愣,因为他们看到马上的人穿着丧服,正惊疑间,只听得马上男子高声喊道:“吾乃河间郡王长子,家父昨夜暴毙而亡……”
噩耗传来,群臣皆是一惊,前几天他们还见河间郡王,他的身体好的很啊,怎么会突然暴毙?
群臣正不解间,皇宫大门打开,李崇义飞身下马,一步当先,急匆匆就向皇宫跑去,众人相互张望一眼,议论了几句,然后也连忙跟了进去。
皇宫,大殿。
李崇义跪在大殿之上,手上捧着一条白布,声泪俱下道:“圣上,家父昨夜暴毙!”
听闻此言,李世民顿时一惊,那李孝恭是他堂兄,更是大唐开国功臣,凌烟阁排行第二的人物,他与李孝恭的关系可比其他朝臣要近很多的,他死了,李世民心中是真的伤心的。
“朕前几日还见他生龙活虎的,怎的昨天晚上突然暴毙?”自从唐舟在皇城门前闹了那么一出之后,李孝恭害怕丢面子,已经向李世民请了好几天假了。
“回圣上,此事说来话长,自从那天唐舟在皇城门前闹了那么一出后,家父便气的卧床不起了,本以为修养几天就好了,可不曾想昨天晚上竟然……竟然……”说到这里,李崇义已是有些泣不成声。
而李崇义话虽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李孝恭是因为唐舟才死的。
群臣相互望了一眼,皆不敢开口,他们倒不认为李孝恭的气量会那么小,因为唐舟要他赔钱就给气死了,就算他被气死了,那也是活该,怨不得别人。
但是,李孝恭跟李世民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些群臣就算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却也是不敢说出来的,更何况李孝恭已死,死者为大,他们要是再这样说死者的坏话,多少显得有些不敬。
群臣沉寂,李世民的心中却是一紧,他怎么也不曾料到李崇义会把李孝恭的死跟唐舟扯上关系,很明显,他今天除了来通报自己父王的死讯外,还想替自己父亲讨回个公道啊。
只是,李世民也绝非笨人,怎么可能会认为李孝恭的死是因为唐舟闹了那么一场戏?
可李孝恭已死,若不给个说法,只怕又难以平息河间郡王府的怨气,这样几番权衡之后,李世民眉头微凝,吩咐道:“去把唐舟给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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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冲带人进唐侯府的时候,唐舟才刚起来,突然听到皇上让自己进宫,唐舟猛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