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摸摸眼角,停顿片刻,转头苦笑道:“学啥人不好,非要学你白姐姐,你白姐姐的命好苦的,你是不知晓的。”
红绣摇摇头,笑道:“有啥不好,白姐姐敢想敢为,性情率直,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心想事成,他事何求。师兄,你相信白姐姐就真已走了吗?反正小妹不信,白姐姐是如此好的一个人,苍天会护佑她的,她一定会逢兄化吉,没事的。苍天对每个人皆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只是我们不知白姐姐眼下身在何处而已。”
任天琪静静的瞧着红绣笑而不语。
任天琪淡淡笑道:“不会的,你白姐姐其实早已有身孕了,西门先生如今又住在了栖灵寺,如是白妹的确未曾远去,必定早就会来寻我了。可这眼下已过去一月之久,白妹定是不复在了。再则,小妹你也不必再劝为兄了。师兄我心下自是明白得很,一味的悲哀也是不能够补救挽回昔日光荫,眼下还是好好的过日子为正事,不是吗?放心好了,师兄挺得过去的。是你冬雪姐让你来的不是?我眼下只是担心你郡主姐姐,想念你何姐姐,想念羊羊猪猪。”
任天琪伸手拍了拍红绣肩头,拥着红绣前行,任那夜风徐徐拂面而过。
红绣点点头,笑道:“师兄能如此想就好。郡主姐姐也只是一时生气,小妹相信她一定会回心转意,与师兄和好如初的。你不是说郡主宽厚稳重得体吗?还有,羊羊与猪猪正的一般模样吗?”红绣瞪大了眼回头道。
任天琪点点头。
红绣低头不语。任天琪也未出声。二人沉默不语,沿着路径缓步前行。
良久,红绣抬头笑道:“师兄,好久未见得你作诗吟词了,要不现下现作一首,如何?”
任天琪心知红绣平素就心仪自己,打心眼里就将红绣看着是自己亲妹妹般,虽说无爱怜之意,却有呵护疼爱之心,遂点点头,笑道:“成,只要红妹不笑话为兄愚蠢就成。那你出题吧。”
红绣颇为开心,略偏头想了会,一指脚下路径,笑道:“清风明月,古人颂吟颇多,无啥新意。今儿就拿这园中曲折路径回廊为题,怎样?”
任天琪笑道:“啥都行,只要红妹高兴就成。那谁先来?”
红绣笑道:“自是师兄你先来了。”
任天琪手挠额头,站定冥思苦想,终觉脑海里空白一片,不觉汗出,忙前后张望,搜肠刮肚。
旁边红绣眼见得师兄脸上汗出,衣衫尽湿,心疼万分,忙自怀里取出香巾上前,欲为师兄擦拭,边笑道:“师兄,作不出来就算了呗,小妹只是说着玩的。”
任天琪忙接过香巾,自己胡乱的擦拭了脸几下,苦笑道:“你看你看,瞧着师兄出丑了不是,我就说师兄肚里的那点墨汁是经不起榨的,不过,作得好与不好还是要作一首的,大将军岂能有临阵逃避的理去?”
红绣接过香巾,抿嘴笑道;“那倒是,那师兄自是不必作急的,瞧那边有石凳石台,咱们过去坐坐,慢慢想来就是。”
二人来到石凳前,面对面坐下。红绣双手支着下巴,笑嘻嘻静静瞧着师兄。
任天琪苦笑一声,抓头挠耳,坐立不安。
田木佐见了,忙撒腿飞去,不大一会儿,手托托盘,上放茶壶差杯,飞跑过来,取杯于二人面前,满勘茶,奉壶静立一边。
任天琪赞许的点点头,端杯喝上一口,眼睛一转,笑道:“红妹,为兄已有了,你可听好。”
红绣笑而倾耳细听。
任天琪又瞧了一眼红绣,道:“
曲折幽香深,依稀花枝门。
明月今尚在,回转数个春。
旧知独乘风,遥数多少弯。
来回重复路,不见同来人。
敢问寒宫仙,可曾遍乾坤?”
红绣拍手笑道:“师兄本色不改,用字朴实无华,韵味十足,是首好诗。请听小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