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
任天琪唐生智宫铭三人各拎把剑在街道上缓缓走着,三双眼睛警惕得打量着四下。已是来回走了六个来回了,三人走得汗流浃背,头晕脑涨,口干舌燥。
无烟沟并不长,前后约有一千步远,街头两侧共分布有一家酒店,一家茶铺,一家杂货店,一家铁匠铺,一家当铺,一家客栈,一家书院,一家红门大户,二十来户平常人家;街头共斜挂着六面旗藩;街头还有十四只石凳,三只木凳,一棵参天大树,一只破鞋,一件破褂子,还有两块不大不小的碎石头;沿街共见有九扇窗户,但其间只有三只窗户开着,一家开着的窗口还有只黑猫正在屋檐下酣睡,这是三人在街头所能见到的还是活着的东西了。
任天琪在走第二个来回时,就已将街头所有一切均记牢在心了,又走了四个来回,总希望能遇到个人好问问。可是整条街静悄悄的,没见着一个人影,没听见一个人话语,亦没见一个会走能动的东西,要是有的话,就是屋檐上那只猫了,所有的一切正如书画所绘,栩栩如生却终就是假的。
三人虽说是手抓长剑,身负过人绝技,又小心翼翼,可瞧瞧四下一片安静,总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不寒而栗。三人自是晓得此处既然是闻名天下的禁地,自是不同寻常,必定是诡诈多端了。
宫铭笑道:“怎就是一座死镇吗,这人大白天的皆跑到哪儿去了?”
唐生智摇摇头,笑道:“此刻虽是初冬,但今年气候反常,天气午后仍见如此的酷热,想必是所有人皆去睡觉了吧!”
任天琪抬头瞧瞧天空,正烈日当头,又大又圆,发出耀眼光芒。任天琪又回头瞧了瞧入口处,但见得一大帮人正闹得起劲,亦不知是在闹啥。
任天琪笑道:“瞎讲,怎会是一座死镇呢,你不见得各家各户门户大开,房舍整齐完好,街头干净;尤其是眼前这家茶铺门口的大炉之上,不见正噗噗烧着开水?”
宫铭笑笑,道:“那人会跑哪里啦?不会是藏匿起来了!”
三人又左顾右盼地在街头站了好长一会,仍旧是不见一个大活人,亦没听见一点声响,就连风亦没得一丝,真是热死人了。
任天琪抹把脸,道:“我是热死了,要不,咱们就到茶铺里坐会儿,喝口凉茶!”
宫铭添添嘴唇,笑道:“我是快渴死了,爷,咱们在等啥子,还不快走啊!”
三人来到茶铺,探头望里瞧瞧,没见一个人,三人一对眼,就进了茶铺。
是家干净整齐的茶铺,里面清凉得很,与外面的炎热焕然是两番天地。茶店里十几张桌子放成了几排,可供四五十人同时落坐;四面墙壁之上挂满了字幅,龙飞凤舞的,正楷,草书,行书,小篆,应有尽有;靠门口这一面有一排大的木架,上面放满了坛坛罐罐,坛罐上面皆贴着些红纸条,上面写有字,标明了自是天下的各种茶叶;木架前面是一大的长的木桌,上面放满了各式大大小小,花式不一的碗杯,几个铜盘里盛放着已泡好的各式凉茶;木桌再这边是柜台,柜台之上放有一枝毛笔,一方已盛满新鲜浓墨的砚台,一本薄子,还有一算盘;靠门口的那一边,四只铜炉头上正烧着开水,热气烁人。
茶铺里却是空不见一人。
任天琪三人在柜台前站了一会,又故意咳嗽了几声,仍旧是不见有人前来,三人遂挑张桌子坐下,宽带敞开衣衫凉爽凉爽。
好久,仍旧不见有人过来。
任天琪抬头示意了一下宫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