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琪笑道:“老丈说笑了,晚辈怎没见到尊颜?”
那声音哈哈大笑,道:“傻孩子,人鬼本就两界,汝不瞧得外面烈日高照,我岂可现形!”
宫铭笑道:“老丈莫要生气,小人说两句可否?”
那声音道:“老夫瞧汝点子多,说来听听,老人家不生气就是。”
宫铭笑道:“这世上本无鬼的,是老丈怕我主仆几人前来识破无烟沟之真相,故才如此的故弄玄虚,意在令我等知难而退。如要我主仆信得老丈所言,不难,除非老丈能拿出可信凭证才是。”
那声音哈哈大笑,道:“汝要何证?”
宫铭一指案台,笑道:“如是老丈能现下当我主仆面,作得诗词一首,我等才信得老丈所言句句是真!”
那声音道:“这好办,汝三人坐着便是,如是要喝茶,自去取杯倒来,千万不要客气。待我稍思片刻,即落笔作来。”
任天琪三人睁大眼瞧着四下,不见有动静,感口中干涩。任天琪朝宫铭舔舔嘴。宫铭会意,忙起身去取杯倒茶。任唐二人则一动不动瞧着案台。
一柱香过,那声音道:“好了,涂鸦之作,不值一览。”
任天琪三人大惊,忙起身瞧去,可见案台之上白纸上又多了一首词:
水调歌头
春去夏从容,秋尽连隆冬。
转眼十几个秋,今夕已鬼雄。落幕山间独处。
一杯甘茶朦胧。
江郎才智尽,空落丹青中,何日回江东?
出南充,拜卧龙,作英雄。
胸素夙愿,亦曾搏弈幸恩宠。
人在隆兴笑春风,命走败废叹运穷,人鬼不相同?
竹下观婵娟,思念注家园。
任天琪拿起纸张诵读了一遍,又转交给了唐生智,默默不语,再定眼去仔细瞧那张案台。这是一张古朴雅致,做功精细的红木书案,上面文房四宝排放整齐,亦是相当讲究,取材不凡,瞧得出均是人世间的珍品。怎么瞧得亦不见有可疑之处。
宫铭亦是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不知该说啥好,只是愣愣的瞧着主子,束手无策。
唐生智手捧纸头,边读边笑道:“好词好句,老丈自是世外的高人,生当人杰,死亦鬼雄。想必亦是位心地纯厚之人。我等三人暂且贵处落脚,定是选对了地方了!”
那声音笑道:“不错,汝子可教。老夫在阳世六十三年,来地府一十四年,早已瞧透人间盛衰,贵贱忠奸,一生无悔,只是落魄此山间,平素落单,无人陪聊,略见寂寞。汝三人既不怕得鬼魂,就留下陪老丈我聊聊亦好。”
唐生智笑道:“晚辈恭敬莫如从命。”唐生智说着朝二人一打眼色,率先坐下。
任天琪自知说话之人就身藏在近处,见得其言语间并无恶意,随即点头称是,笑道:“就是就是,晚辈等正是有事欲请教老丈的。”说罢,任天琪亦一旁坐下。
宫铭没坐,提剑立在二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