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得久!”
“……”她无言反驳,瞪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忽然之间,她觉得他们此情此景,竟然极似一对平凡的夫妻,小两口在吃完饭后为了谁洗碗的问题而争吵……
心里莫名酸楚,这才是有着人间烟火气息的婚姻该有的,不似从前,因为结婚时一句承诺,我会对你好,而致彼此都待对方小心翼翼,可惜,来的不是时候,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不洗就扔了吧!”她转身,“还有,那些化妆品都过期了,也都扔了吧。”
都扔了吧!
身后却传来他的回答,“什么化妆品?在哪里?”
她心里有个地方梗了一下,原来,他从来都不知道她还有东西在梳妆台里,那她的衣服呢?他是没有时间也没想过去整理吧……
“没什么,算了。”其实真的没抱奢望他会刻意留着她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了,还是回家吧,“我真都要走了。”
他起身拿了车钥匙给她,“开车去吧。”
“算了,我明天不想给你开回来!”他家反正车多,她开走一辆,他明早换辆车开就好,那不就又得她自己把车开过来?然后又被逮着当厨娘?
“那就别开回来了,停你那,有时间我打电话叫司机去开。”他把钥匙塞给她。
她有些烦乱,不拿车钥匙,以他的性格一定会送她回去,她实在不想再这样送来送去了,一权衡,拿了钥匙,大步离开。
他给的不是他那辆车的钥匙,是另一辆,她开着出去,一路都在想,自己最近在他面前反常得厉害,也别扭得厉害,简直不像她了,这是为什么?她并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一种状态。
最后笑笑,不过是心底残存的那点冷火不安分地燃动了而已。
心,这敏感的小东西,不动,则不痛。
她打开车窗,冬天的风,在车辆行驶中肆虐般狂卷而来,她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心思也渐渐在冷风中冻结。
回到家里,裴素芬以为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心疼极了,忙着给她做吃的。
“妈,我吃过了。阮朗呢?”每次回来都不见阮朗。
“还不是跟朋友出去了!”裴素芬道,“既然吃过了就早点睡觉休息吧。”
“嗯。”她抱起在自己脚边打转的饭饭,逗它,“今天出去玩没有?”
“刚遛弯回来!”阮建忠道。
提起饭饭,裴素芬也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还帮饭饭和西施举行婚礼了?”
阮流筝笑了笑,婚礼是有意思,后来就没意思了……
“筝儿,你看饭饭和西施都结婚了!你……”
裴素珍一开口,阮流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妈,您别老操心这个,我现在好着呢!”
“怎么能不操心啊?”裴素芬急道,“我跟你爸年纪都大了,不能一直陪着你们姐弟俩,阮朗是个男孩子,倒不着急,你一个女孩儿,不把你托付给一个靠得住的人,我们怎么能放心?”
大过年的,说起这些真让人不好过,没有什么比父母老去更让人感到心酸……
“你说你吧,相亲都愿意去了,这个薛先生明显是喜欢你的,小伙子人也不错,总比相亲来的靠谱一些吧。”裴素芬劝道。
阮流筝想说,相亲还不是你们逼我去的啊?再者,这和相亲怎么一样呢?相亲是两个人对对方都不了解,都没有感情,从零开始相处,起点是平等的,而薛纬霖不一样。
“妈,你们放心好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你们啊,身体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就是我和阮朗最大的幸福了!”她轻轻拉住了裴素芬的手。
裴素芬无奈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