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认真的!”他拇指在她眼角蹭了蹭,像蹭揉着夜光里静静娇媚的一朵桃花。
“流筝。”他说,“如果我失败了,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不会啊!”是,她崇拜他、欣赏他身上所有光环,可是,那些光环也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而光环背后那个也需要吃饭穿衣的他才是她最亲近的人啊!
他低头,“流筝,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强大的,我有能力保护我身边想保护的人,世界上没有什么难题可以难倒我,但事实上不是,我不是超人,世界上也没有超人,生活中总有难题会将我难倒,有时候只能看着身边的人受伤而无能为力……”
“你……”他这样,还不是反常吗?
“可是……”他沉默着,好一会儿,“可是还好,你在。”
“……”今晚的他,可真感性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有事,可是又不愿讲出来,大半夜地开车过来,对她说,只是想看看你,抱抱你,这样的他,让她的心被一只小手在不断地揉着,揉得她又酸又疼,暗叹一声,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肩膀,像他常常做的那样,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抚着他的头发。
他的重量就这样搁在了她肩上,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在说,“流筝,我觉得老天真是太厚待我了。”
他今晚说的话都有些奇怪,但是,他的确一直是上天的宠儿,而对于一个爱他的人来说,更恨不得老天爷把所有厚待都给他,所以,也只是笑着说,“你值得厚待啊!”
他从她肩膀起来,“傻姑娘,你知道老天给我最大的厚待是什么?”
她仰着脸,眨眨眼,“嗯,当然是把我这么好的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送到你面前。”
他笑,眸子里流光溢彩的。
他拍拍她的头,“好了,我回去了。”
所以,他真的只是大半夜来见她一面的?
站在夜风里,目送他的车渐渐远去……
车,在小区外略停,他发了条短信出去:彭主任,我至谦,麻烦您帮我问问,你们医院是否有位叫董欣然的病人。
周五那天,医院召开大会,阮流筝和丁意媛不是医院职工,本可不参加,但是大会有一项就是副院长选举,她关注这个问题,丁意媛又爱看热闹,所以两人跟着进去听了。
其实参与竞选的三个候选人实力都非常强,另两位年纪已经近五十,在资历上比他高出太多,三人的履历道出来也都是金光闪闪的,各种科研成果拿奖无数,谁也不比谁逊色。
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演讲了。
到底是辩手出身,这些年沉寂下来再次开口仍然不减当年风采,而且因为有了岁月的积淀,少了少年时的张扬和浮躁,多了沉着和稳重,对于阮流筝来说,这是一场他的个人秀,无论是十三年前还是现在,全世界没有人能盖过他的光环。
他是最后一个演讲的,讲完之后全场掌声雷动。
她像当年那个小粉丝一样,坐在丁意媛身边,看得热血沸腾,手掌都拍红了。
接下来会有现场提问,无非是问一些作为院领导,对医院工作的规划、医院一些敏感问题及职工问题的解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