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指节敲击桌面,一下又一下。
挂断电话之后的秦暮苍,坐在办公椅上,整个人微微皱眉,他在思索。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秦暮苍就收到他那个合作伙伴,发过来的第一手消息,林向南重伤。
只是秦暮苍这个人,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
而现在,证实了林向南重伤,也同时证实了,他这个合作伙伴并没有欺骗他,并且他这个合作伙伴,的确能第一时间,了解到林向南的动态信息。
林向南重伤,此时此刻,这五个字,成了秦暮苍思索的主体。
“咚!”
突然,在这一次指节敲击桌面之后,秦暮苍戛然而止,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秦暮苍对着电话说道:“给我订两天后,飞往羊城的机票。”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羊城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一场滂沱大雨过后,晚秋的夜晚,天空显得格外的干净,皓然明月,繁星点点。山中的空气,也显得格外的新鲜,就好像整个空间被雨水洗刷了一般。
半山腰的一栋别墅,庭院内,一张石桌,两边各坐了一人。
石桌上放着一个棋盘,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
白子落定,黑子马上落下。
起起伏伏,各走了十几手。
吴公廷在围棋方面的造诣,还是蛮有自信的,他浸淫围棋几十年,即便比不上一些大家,也算得上是专家级别的人物。
在没遇到他老板之前,吴公廷鲜有敌手。但是遇到他老板之后,吴公廷就没赢过一次。
不过今晚,吴公廷觉得他老板下棋,下得有问题,至少不是平时的那种感觉。
“该你落子了。”中年男子声音嘶哑的说道。
他依然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就好像他这件黑色风衣从来都没有换过。他的脸部依然被黑纱包裹,只露出两只眼睛。
吴公廷紧皱眉头,他执黑子,面对这个棋局,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落子。
“你觉得白棋会胜,还是黑棋会胜。”中年男子见吴公廷依然部落子,便又说道。
“老板。”吴公廷紧皱眉头,很恭敬的说道:“这盘棋,我看不懂。”
吴公廷是实话实说,尽管他执黑子,尽管是他在跟中年男子下棋,但是,吴公廷真看不懂这盘棋,而且他感觉,他不是自己在下棋,他每走一步,都是被中年男子牵着走的。也就是说,他下棋是被动的,他每一步棋子,都是被中年男子控制的。中年男子每落下一枚白子,吴公廷就必须在那个位置,落下一枚黑子。
这盘棋,吴公廷彻底被中年男子掌控了。
但这也是吴公廷很疑惑不解的地方,他被中年男子控制,白子的局面,此时却没有占据上风,而且这棋很乱,乱得一塌糊涂。
“它缺一样东西。”中年男子嘶哑说道。
“缺一样东西?”吴公廷更是惊讶疑惑,然后很认真的开始观察棋局,隐隐中,吴公廷似乎觉得,他好像明白缺了什么东西,但他就是抓不住。
最终,吴公廷气馁了。
“老板,恕属下愚钝,我实在看不透这棋局。”吴公廷苦笑着说道。
“从旁边捡一块花岗岩给我。”中年男子嘶哑说道。
吴公廷微微一愣,他不明白中年男子要花岗岩做什么,不过吴公廷还是起身,然后找了一块较小的花岗岩。
庭院内的曲径小路,是用花岗岩铺成的。
“老板。”吴公廷回到石桌旁,很恭敬的把巴掌大的花岗岩石块,递给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单手接过,接过之后,中年男子用左手拿着花岗岩,然后右手很随意地掰扯花岗岩。
这一刻,坚硬如斯的花岗岩,在中年男子手中,竟柔软得像豆腐一般。
看到这一幕,虽然知道中年男子的武功深不可测,但吴公廷内心,依然非常震惊!
中年男子的内劲,着实浑厚得令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