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贺总您英明,他就是让我这么做的。”张继来马上狗腿起来,“事关和小姐,这钱我一分也没动,怕的就是董辰俊用什么阴谋诡计陷害和小姐。”他这话说的违心,他最怕的是这事有一天被贺天翻出来,他会死得很难堪。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董氏现在岌岌可危,和悦现在身处E市富豪之列,又备受贺天宠爱,张继来是墙头草,随风倒。
贺天从衣兜里摸出香烟,示意张继来来一根,张继来被宠若惊连连摇头,香烟点然,尼古丁沁人肺腑,烟雾缭绕升起,“这事我知道了,钱你可以尽情花,但管好你的嘴巴,尤其在兰娜跟前。”
张继来如释重负,他以为贺天会大发雷霆或是将500万没收。
“还有事么?”语气有些不耐烦。
“没、没,贺总那我先告辞了。”说罢,张继来快步离去。
一根香烟抽完,贺天又点上一根,大口的吞云吐雾,很快的,一根又燃尽,这一千万的来龙去脉总算理清了,董辰俊不是用这一千万陷害和悦,而是通过和悦,诱他去查证这一千万,也恰恰是在那天,父亲贺建国与莫传松交易的那天,董氏的一千万转进了瑞士银行。董氏一千万的去向成了迷,但父亲与莫传松的不正当交易却引起了他的关注。
董家与贺家是世交,董家自然知晓贺天不允许父亲染指暗夜的原因,董辰俊一定以为他深恶痛绝父亲贺建国的所作所为,定会将父亲送进监狱。孰不知血肉至亲,送父亲进监狱只是他年轻气盛时的一句气言。
和悦与贺雯遭遇绑架,董辰俊勒令绑匪不光要赎金,还要公布父亲洗黑钱的事实,看来是想父亲身败名裂。单凭他董辰俊一个人么?哼,对,他身后还有一个所谓的申龙帮。
看着贺天已经抽了三根香烟,又要拿出第四根,和悦气闷地拍打起车窗,贺天闻声,将香烟塞回盒里,摁开中控锁,坐进主驾。
“怎么了?”贺天笑问。
在车外还是一副愁山闷海的样子,进了车马上就神采焕发,这样的男人真让人难以琢磨。
不过,像贺天这样地位显赫的人秘辛自然多如牛毛,和悦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对于贺天的事也不感兴趣。但有一件事,她憋在心里好久了,当真是不吐不快。
“有一件事,我想了好久了,今天必须告诉你,信不信由你。”和悦有些支吾其词。
伸手摸胸前的头发,一把被贺天拉住,他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纤手。
“以后不许玩头发!”倏尔又温和地说,“说吧,什么事?”
贺天的温和,像是给了她勇气,“我与贺雯掉进枯井里时,贺雯跟我讲了些事情,是关于你爸爸的,不过是贺雯偷听门角得来的。”
贺天握着和悦的手紧了一下,立刻松开,摸索旋转按钮,将靠背向后调了调。
“贺雯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语气轻淡,内心却是波涛滚滚,他并不想让和悦知道贺家太多的秘密,因为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
“她说你爸爸让人调查房总父子以及一个叫雷木清的人。而且你爸爸说萨罗国际藏了一个人,那个人要致贺家于死地。”见贺天的脸沉了下来,和悦补充道,“我只是听贺雯这么说的,事情往往不尽然如此。”
萨罗国际,原来父亲派到E市的人是来暗中调查萨罗国际的,刘军的人跟踪了那么久都没查到那些人的动向,最后竟然被妹妹听了去,又从和悦嘴里说了出来。
伸手拉过和悦靠在怀里,抚上她的脸颊,“这件事你谁也别说,就当作不知道。”语气温缓,却不容违拗。
“我又不是大嘴巴,莫须有的事情不会拿来当号外的。”
说完,和悦推开贺天的手,坐正,不高兴地说,“在晟天集团待了一天,也算是转转了?”
贺天扬着唇角,痞痞地笑几声,轻戳一下和悦的头,“小美人儿,晚上好好补偿你!我们先回家。”
和悦没听出话中的暧昧之意,“回S市么?”
“不然呢?”贺天笑得有些邪,转尔一想,“那回尚苑,还近些。”
“好。”和悦想着身在E市,明天便可以找房少华问清楚帮童氏的原因。
贺天给和悦系好安全带,启动着车子,迫不急待地载着和悦往通园大道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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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何其欢,豪赌胜千愁。暗夜的地下赌场里,人声嘈杂鼎沸。百家乐、梭哈、转盘、赢三张等等各种娱乐项目前围满了各色人物。刁着高级香烟的往往是真正的赌徒,他们志在一夜暴富,手持顶级雪茄的要么小赌怡情,要么就是来洗白自己手中的银子。
刘根生坐在一处斗地主的牌桌旁,犹豫着要出哪一张。在暗夜,像他这样不入围的赌徒多得是。
下家不耐烦,“玛蛋,下猪仔儿都比你快,不行,认输滚蛋,别在这儿浪费我们时间!”
“叫什么叫,老子输了也少不了你的钱。”张根生没好气地叫嚷,“三带一。”
这一轮他坐庄,已经是输得捉襟见肘,却还侥幸着能搬回一局。
“三带一。”
“三带一。”
两个下家都比他大,他犹豫着手中炸子要不要出。
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到他身边,红艳的旗袍裹身,裙叉开得很高,步姿摇曳间,侧跨骨裸露,让人怀疑她没穿蒂裤。
刘根生撩起眸子看一眼,似曾见过,只听女人嗓音绕梁,“出炸。”说着伸手抽出他的炸子扔到了桌子上。
一个下家激动不已,“我也炸!”扔出手上的对王后,“顺子。”手上的牌一扫而空。
刘根气急,明明可以完胜的一局,让一个女人给搅黄了,而身旁的女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出钱呀!”长着落腮胡的下家吼道。
他是庄家,还下了炸子,输了翻倍,浑身上下左捞右摸,不过十几块。
“哎,我说,没钱你装什么爷,不知道暗夜的规矩么?嫖娼赖账的屁股烫花,赌钱赖账的剁脚趾。”那下家又说了,“这可不是吓唬你,一看你来这儿的次数就不多,赶紧打电话让你家人送钱赎人!”
刘根生确实来得次数不多,前几天他的老友胡三得了笔不义之财,非拉着他一起到这儿赌钱,说他在一旁看着便可,胡三把把都赢,他看得眼馋,于是也跟着下了赌注,结果是大赢,别人十赌九输,他与胡三是十赌九赢,胡三说他是财神,他若是上个厕所离开那么一小会儿,看吧,胡三这局准输。今天胡三没来,白天他是赢了不少,可一到晚上了,不知怎地,输得稀里哗啦的。
刘根生掏出手机,拨了胡三的电话,结果没人接,给纪铭宇打吧,怕保不住在纪家的饭碗。
穿旗袍的女人拉开红色的皮夹子,捏出一叠钱,往桌子上一扔,“不用找了。”
语毕,转身扭着性感的腰枝走开,刘根生看着那抹迷人的背影,越看越熟悉,便跟了上去。
赌场的电梯口,女人停下脚步,回转身姿,媚笑,“刘先生还没有想起我是谁么?”
刘根生摸着后脑勺,冥思苦想。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