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装甲车传来巨大的关门声,然后隐约有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传出来。
陈永胜和卡尔冯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陈永胜起身吩咐:“老卡,带你的人过去挖坑,鲍伯,你的人负责警戒,乔,带你的人过来搭把手,咱们先把人埋了再说,如果任其曝尸荒野会产生瘟疫的……”
陈永胜也准备去帮忙,死者为大吧……
“先生,我是第八军第45师上士威克里夫……。”一名身穿“南俄武装力量”军装的俄罗斯人快步跑过来。
邓尼金在担任“南俄武装力量”总指挥之前,是俄罗斯第八军总司令,所以现在邓尼金手下也有这个编制。
“哦,看上去你们的状态并不好……”威克里夫还有心思调侃。
“去你的不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该死的安全区?特么的我的部队为什么会在安全区遇袭?你们的人不是已经扫清了这附近吗?那那些该死的布尔什维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陈永胜上前一把拽起威克里夫的衣领,滔滔不绝的连问带骂。
“先,先生,昨天之前,这里确实是安全区,但就在昨天夜里,一支布尔什维克突袭了这里,然后他们就消失,我们也正在寻找他们……”威克里夫结结巴巴的辩解。
威克里夫不知道面前的这支部队遭遇到怎样的袭击,但看面前这帮家伙的狼狈样子,很明显他们也吃了不少亏。
其实外籍军团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是很神秘的,俄罗斯的将军们把外籍军团的部队看成救星,仿佛只要有外籍军团配合作战,他们就能攻占全世界。
而对于俄罗斯的普通士兵来说,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比外籍军团差多少,或许在心里还有较量一下的意思。
陈永胜面前的威克里夫,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嗨……放开我的孩子好吗?”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是一名有着花白胡子的老者,他的胡子很有特色,唇上两撇常见的八字须,但下巴上是浓密的山羊胡,鬓边修建的很整齐,眼窝看上去有点深,看不太清楚他视线的焦点,感觉有点飘忽。
“是的,将军阁下。”陈永胜认得出这名老人肩上的徽章,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能保持基本礼仪的立正敬礼。
“华人?鞑靼人?法国人?兰芳人?”上将一连串的连珠炮。
“兰芳人,也是华人……”陈永胜表示不忘祖宗。
“喔呵呵呵……真是个倔强的小家伙。”上将不以为意。
“如果没有其他指示,我想我的人要继续工作。”陈永胜真的有点倔强。
自从这个老头出现,他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老头倒是泰然自若,看样子也是习惯于众人的注目礼。
陈永胜却不习惯,在外籍军团中,哪怕是秦致远下来视察,只要没有本部指挥官的命令,士兵们也不会停下手中的工作。
“看样子你们遇上了点麻烦。”上将饶有兴趣。
“是的,我们刚才遭遇了一次伏击,在贵方承诺安全的区域内,我们全歼了他们,当然了,我们自己也伤亡惨重。”陈永胜骄傲加自豪。
“哦,他们有多少人?”上将刨根问底。
“不太清楚总数,但我们歼灭了视线内的所有敌人,大概一个营,450人左右,我们自己也伤亡过半,毕竟我们只有一个连,180人……”陈永胜懂得问一句答十句。
“嘶……”几乎是一瞬间,跟着老头过来的将军们发出整齐的倒抽凉气声。
老头也面色微变:“450人?”
如果谎报军情,那显然是大事件,但如果没有谎报,那只能说明外籍军团的战斗力真的是远超俄罗斯军队。
有那么一瞬间,老头甚至怀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杀良冒功”,在这些老家伙们了解的历史中,华人经常这么干。
“是的,450人,我们只收拢了自己兄弟的尸体,那些布尔什维克的我们没有动,都还留在那里。”陈永胜按规定办事。
在外籍军团中,按照规定,只要有可能,必须在战斗结束后带走所有的尸体,那些尸体将会统一火化,然后把骨灰还给他们的家人,同时奉上的还有一份并不丰厚的抚恤金。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狗,所有的东西都被明码标价,即使是生命也一样。
听完陈永胜的话,老头面无表情的微微侧头,马上一名军官策马扬鞭率领一队士兵而去,很明显是要确定陈永胜所说的真实性。
陈永胜不以为意,再次敬礼准备回去继续工作。
“你们已经参加过一次战斗,看上去你们的状态并不好,所以你们现在应该休息,而不是去做哪些会影响战斗力的事。”老头还在念念叨叨。
“死者为大,不管生前是尊贵,还是卑贱,当人死去之后,都应该被善待。”陈永胜忍住了没有破口大骂,言语间可是一点客气也没留。
是啊,死者为大!
老头耸了耸肩,不再说话,同时老头身后也有人过去帮忙,哪怕是那些尊贵的将军们也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