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多数人认为某件事是正确的时候,就算是那件事本身具有“反人类”属性,也会有人心甘情愿的主动去做,就像曾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德国对犹太人的种族灭绝政策,以及日本曾经的军国主义,站在二十一世纪的时间节点看这些事,确实是“反人类”,但在当时的德国和日本,这就是民意所向。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嘛,德国政府和日本政府也不能逆天行事,否则德国人和日本人就会推翻他们,然后换一个顺应民意的人上来。
不管是什么政策出台,肯定都会伤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因为不管是任何政策都会导致社会财富出现转移,不能说那些“受害者”都是罪人,只能说他们生不逢时。
“说点正经的吧,你们已经开始在科摩罗四岛行动,如果我也想把某个区域变成法兰西的领土,我应该怎么做?”皮埃尔摇摇头,好像是想要甩开那些令人不开心的问题,话题的跳跃性有点大。
“马达加斯加?”秦致远的反应很快。
皮埃尔担任过法国驻马达加斯加总督嘛,对马达加斯加肯定是有感情的,法国对待殖民地的做法和兰芳对待殖民地的做法截然不同,效果当然也是天壤之别,看看北疆区和西部省,严格说起来都是兰芳的殖民地,兰芳才控制这些地区短短几年,但现在已经是兰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法国控制阿尔及利亚、马达加斯加都已经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但阿尔及利亚还是波斯人的阿尔及利亚,马达加斯加还是非洲人的马达加斯加,情况几乎没有任何改变,要说皮埃尔对此毫无触动是不可能的。
法国本土现在就是一潭死水,皮埃尔想要迅速扭转局面根本不可能,那么皮埃尔能做文章的地方就是海外殖民地,如果皮埃尔在这方面取得突破,那么皮埃尔将会拥有在法国历史上名垂青史的资格。
“——”皮埃尔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秦致远,等待秦致远的下文。
也就在皮埃尔成为法国总理之前,法国政府正式放弃了科摩罗四岛,然后兰芳乘虚而入,把科摩罗四岛划归兰芳的势力范围,更顺势从葡萄牙人手中强取豪夺了莫桑比克,皮埃尔确实是羡慕嫉妒恨,一方面羡慕兰芳政府的工作效率,一方面羡慕兰芳政府在国内政策上的话语权。
好吧只有羡慕没有恨——
能恨谁呢?
如果要恨的话,只能恨法国政府的拖沓和短视。
兰芳政体和法国政体不一样,兰芳政府不是向全体国民负责,而是向秦致远负责,而秦致远才是向全体国民负责的那一个,别看只多了一层关系,兰芳政府面对的压力就小得多。
“最简单的一个方式,把马达加斯加人全部干掉,从法国本土移民过去,那么马达加斯加就会成为法国永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秦致远上来就把事做绝。
“不不不,那我会成为法兰西的污点,这个方法不可取。”皮埃尔有不同意见。
干掉所有马达加斯加人,这听上去确实是太恐怖了,如果皮埃尔那么做,那么法兰西就会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法兰西的民主自由也将荡然无存,这和法国的精神相悖,皮埃尔不敢那么做。
“真是笑话,这怎么会成为法兰西的污点?华盛顿当年杀光了所有的印第安人,华盛顿是美国历史上的污点吗?不是!华盛顿是美国国父,美国首都都要用他的名字。”秦致远连下猛药。
美国的印第安人肯定不是华盛顿一个人杀光的,不过曾经蓄奴的华盛顿是一个种族主义者也是不争的事实,秦致远不是写论文,只是随手拉过来当做例证说服皮埃尔,至于是不是事实也就不重要。
“年代不同了,当时的美国人可以做,现在的法国人却不能做,现在是文明社会了——”皮埃尔顾虑重重。
确实,提起这个年代问题,的确是很多人洗地的最佳借口,但也仅仅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不管到什么年代都一样,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十八世纪的美国可以为了国家利益屠杀印第安人,二十一世纪的中东某国也可以为了生存空间对巴勒斯坦人实施隐性的“种族灭绝”。
这样残暴的行为的确是会引起很多“卫道士”的反对,就算是十八世纪的美国当时也没少受国际社会的指责,但那又怎么样呢?
仅仅是谴责、诟病、鄙视,并不能影响到结果,二十一世纪共和国也在南海填海造陆呢,这同样遭到周边国家的一直反对,但共和国会因为这些反对就停止维护“自古以来”就属于共和国的利益吗?
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