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的气管终于通畅,捂着颈脖,低着头,咳了几声,得以再次呼吸到氧气,透过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她稍稍抬起眼,竟无意之间看到了上官千夜赤.裸的下.半.身,又是一窒。她登时窘迫不堪,脸霎时又红了,慌乱地移开目光,转过身。
上官千夜冷笑一声,没说话,就走开了,上了楼。不一会儿,就传来碰的一声巨响,很显然是重力关门的声音,更显示了关门者的愤怒。
可依看到窗玻璃上没有了上官千夜的影子,听到关门巨响,确定他走开了,才敢回过身来。她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气力皆空,虚脱了一般,一手扶住窗台,一手把项链紧握放在胸前。她的心像敲鼓一般砰砰砰地狂.跳,红晕从脸颊一直泛到颈脖,一是因为刚从鬼门关中回来,二是因为刚才看到了上官千夜赤.裸的下.半.身尴尬不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裸.体。刚才,短短十数分钟,像过了几世纪,发生的一切好太过突然,像打了一场艰苦卓绝的硬仗。她又舒了一口气,暗暗庆幸,她没输掉,捡回一条命。
可依紧绷的神经渐渐缓和下来,走到沙发前,看到上面的血迹及地上的花瓶。她一阵后怕,要是真不小心把他打死了,那岂不是落得个谋杀亲夫的罪名。她暗自懊悔,不该出手伤了他,看他刚才的神情,定是很愤怒,扬言会让她生不如死,只怕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她叹了口气,暗忖:“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还好,他只说让我‘生不如死’,没说要报复爸妈他们,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握紧手中的项链,又想:“阿浩,我这么做错了,是吗?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他那么爱你,你也很爱他,是吗?我咬了他,还打了他,流血了,对不起……”
可依看着那摊血迹,想到应该做些事情弥补一下。她今天下午已经把屋子转了一圈,知道药箱摆放的地方,便熟络地取了药箱,跑上楼,欲给上官千夜包扎一下伤口。
可依提着药箱,刚走到楼梯中央就听到打开房门的声音,传来了上官千夜坚定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