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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六正要咒骂一顿,好歹人已经死了,四狗子还对前翻几人推牌欠下的两顿酒念念不忘,这都是什么人啊!
回头一看,刘老爷正黑着脸笑看着二人,马六眼疾手快连忙闭嘴,愧歉的低声说道:“老爷好!小的给老爷请安。”
四狗子没有回头,一脸惊讶的看着马六,郁闷道:“哎呀呀!你这还跟我装上了。”
转瞬间自己也觉得气氛不对,懒洋洋的转身,果真是刘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老……老爷。”四狗子靠着在刘府做短工维持生计,他失不起这份营生,人怕揭短,鬼怕打脸。如今当着老爷的面,对其不敬,说不定这份工作就这么泡汤了。
刘全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反而虚情假意的说道:“可怜那十几位仁兄,老夫都为他们感到冤枉;你们二人跟随老夫多久了?”
四狗子跟马六相视一望,异口同声答道:“回老爷,三年了。”
“恩,三年的时间不短了;老夫正打算收拾收拾去衙门报案呢,你们二人也不会回家了,这是十两银子,一会换班的时候找个地方随便吃喝点。”
不是吧!刘老爷施舍银子?马六虽然有点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对刘全的关爱表示受宠若惊,始终不敢伸手去接。
“多谢老爷,老爷真是大善人呐。”四狗子接过了赏银,点头哈腰。
刘全连上浮起大方的微笑,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道:“银子固然不是让你等白拿的,老夫有一事需要你们二人帮助,要是成功了,每人赏一百两银子,如何?”
二百两银子!这足够买断两人的身家性命!马六最然嘴皮子损,却有点心计,再赶上家里老婆快要生孩子了,有了一百两的话那定然是奇美无比的。
“老爷,赎小的问下,是什么事情呢?”
刘全也没有打算编故事,至少他自己早已编制好一个巨大的阴谋;于是淡淡的说道:“你们二人是西乡本地人,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叫熟悉,这一次死的那些兄弟,其中有一半是你们的老乡,人死不能复生,却也不能白白牺牲;今天一早你们便召集死者家属去衙门前伸冤,闹得越乱、声势越大,事成之后,老夫说不定会给的越多。”
两人一喜,闹门面,搭架子,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啊!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被自己遇到了,端的是连口答应,兴高采烈的目送刘全从仓库方向走去。
大门距离仓库仅有二十余步之遥,虽然紧挨着,但是得经过两排建筑物围裹的一条胡同。
要是以前,刘全经过这里定然会吆喝两人相随,这一次却大可不必,在他心目中,只要穆高峰在府中歇息,恐怕不会有人敢轻易的混进来。
嗝……
肚大腰圆的刘全走进了仓库,门口却无守卫看守。
“这些好吃懒做的下人,要不是老夫亲自来看,还不知道他们如此偷懒。”刘全一脚踹开门,好在里面并排放着两行白布装束的尸体,在偌大的仓库中显得出奇的安静,又像是呼啸着冤魂,在对着自己呐喊。
“来……来人啊!”刘全鼓着胆冲外面喊了一声。
片刻间,建筑那边有人紧张的回应,道:“小的来迟了。”
刘全本打算大光火,一看来的正是马六跟四狗子时,立刻偃旗息鼓;不满的问道:“这里那十名守卫呢?”
“他们从正堂去了!”
“那正堂那边的守卫呢?怎么没过来?”刘全听后,表示对下人的办事效率极度的否定。
总共四队人马,庄园外面设立了一支,院中两支互相巡逻,还有仓库一支,轮流守卫交叉巡视,这样整座府邸没有任何死角,对于一个贪生怕死的生意人来说,已经算是做的不错了。
“这些吃喝玩乐的东西,看来老夫是的整治整治家法了。”刘全恼怒不堪,突然间府中正堂方向传来士兵厉喝的动静。
“什么事情?快带老夫去看看。”
“老爷请随我们兄弟二人前去。”马六麻利的拾掇着腰间的砍刀,大步向正堂走去,为了赏银,他得表现的卖力一点。
这正是:巧行踪免遭不测,多心诡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