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钰猎杀野猪王之后的第三天,一大早,张逊宣布出关,令随侍的童子下山,招引覃钰上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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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主峰,天柱峰顶,众妙观。
两只蒲团,一对师徒。
道观内,只有张逊和覃钰对面而坐。
后世,尤其是明代成祖以后,武当山受封“太岳”,名位在五岳之上,是建筑成群、极其著名的道教圣地。但在汉末,却还是童山秃岭,声名不彰,最多也就勉强算一处福地胜境。
张逊是三年前来到此处,在天柱峰结茅为观,潜心修行的云游道士,其来历不可考,但其他在本地潜修的道门高士均对他十分敬重,称为“玄师”。
老子说:玄而又玄,众妙之门。这个玄字,在道教中是极尊贵的字,轻易不可使用的,张逊被公认为“玄师”,其学问神通,不问可知。
去年九月底,覃钰身体大好之后,外出狩猎,偶遇鲍出,双方一见如故,倾心相交。鲍出带覃钰返回武当山,拜认干娘。其时正好张逊下山,见到覃钰,如获至宝,亲自为他诊治理疗,清淘气血。后来又传授道门内家真功,为他奠定基础。
覃钰这一年来先后三次悄悄赶赴武当山,每次逗留月余,如饥似渴地学习道法。张逊见他悟xing惊人,练功又极勤奋,每次查考功力进度都极其满意。
张逊看起来五旬左右的年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面se十分红润。
“乖徒儿,这几ri猎猪狩豹,可尽兴了么?”
“呃……”覃钰心里本来不少的委屈,许多的悲情,被师父一句话给彻底浇灭了。他想了半天,忽然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值得诉苦的。
心中计较已定,待会直接跟师父说就是了。
“是,师父。徒儿略有所得。”
“哦,是什么?”张逊感兴趣地问道。
“真的勇士,必须直面惨淡的人生。”
张逊欣慰点头,微微一笑。覃钰来的当ri,他就已经知道了。之所以不立即招他上山,也是希望让他先待上几天,放松平稳一下心态。看来鲍出做得不错,这孩子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他见覃钰左手似有伤痕,随手掀起他左臂的衣袖。
自手背、小臂一直到大臂,伤痕累累,青紫无数。好在大多没有破皮,只有大臂、肘关节各有一处较大伤口,不过也已经收住了痂。
“硬抗过敌人的猛攻?”张逊一皱眉,这都怎么伤的?划这么多小口子。
“师父传我的道术,小钰riri苦练,不敢懈怠。”覃钰不敢说戏芝兰指甲太尖利,只得胡扯,“偶尔小试了一下,石皮玉肌术真奇妙。”
张逊伸手捏捏,淡淡道:“坚硬之中带韧滑,倒是颇有所成!”
覃钰咧咧嘴,师父捏起来真够疼的。他这石皮玉肌术能够有所成就,却多亏了前几ri的那头野猪王,当树下双方迎面相对,生死一发之时,覃钰全力运功防御,对石皮玉肌术的心法骤然明悟许多,就此小成。
“此术共有五层,你能一年内练至第二层,确实不错,看来十年之内成就上乘的‘石敢当’神功,也并非不可能啊!”
“师父,石敢当是什么境界?需要我练十年?”
“嗯,石皮玉肌术乃是我道门护体真功的基础功法,练至第五层,便可开始修炼更高深的‘石敢当’。石敢当的心法,一共有九层,练到第六层以上,普通的刀枪剑戟,基本就不用害怕了。”
覃钰张大了嘴,原本沾沾自喜的心思顿时全然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