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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这些是什么?啊?死人?还是案板上哼哼,等着屠宰的肉猪。”
出怒吼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三角眼,面无白须,身体壮硕,腰板笔直,没有一点苍老的神态,此刻他气的脸色白,嘴唇颤抖。
打夹板,糊石膏,挂吊瓶,哪怕早有准备,却也被眼前一幕骇的差点背过气,十人床位的大病房,光他洪家弟子就霸占了三间,一个个哭天喊地半死不活,这样的场景,怎能让老者不惊,怎能让老者不怒。
“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一定能办好,事情轻而易举,对方就是个学过功夫的普通小子,小菜一碟,现在呢!结果呢!我给你的人呢!你倒是说话啊!”
洪叶鼻梁上贴着大号的纱布,被老者训斥的跟孙子似的,沉默半响,说道:“他很强。”
老者斜眼道:“有多强。”
“拳脚有力,反应奇快,实战经验丰厚,好像从娘胎里带过来的一样。”说到这,洪叶停顿一下,然后沉声道:“他留手了,否则以他那一手抱摔擒拿,能活下来的没有几个。”
老者听完怒极而笑道:“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他!”
老者的心里在滴血,二十多个精英弟子,三个作为核心的洪家人,全部断胳膊断腿,哪怕恢复过来,以后的功夫也废了,一晚上时间,洪家大半个实力就这么的没了。
病房的气氛有些压抑,洪叶沉默不语,良久,老者又问道:“从拳路上来看,知道他是哪家弟子吗?”
沉思片刻,洪叶缓缓摇头道:“他比较重视实战,没有固定套路,看不出是哪家拳法。”
洪叶想到了突然断裂的椅子,砍不到近前的大刀,还有背后那莫名其妙的一脚,如果说有个隐形人在保护着苏仁,那么洪叶一定相信。
说出去?洪叶暗暗否决,这事没有证据,又太过玄幻,哪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定然会让老者认为是推脱的借口,从而引起他更大的怒意。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浓,麻醉的药效渐渐失去作用,看着一个个痛苦呻/吟的弟子,老者眉头青筋乱蹦,这时候,也不知哪个病号嘟囔了一句“报警”,气的老者大骂“废物”“白痴”。
洪家人到处圈地,暗地里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几乎每个月都有争斗,做的就是灰色无本的买卖,长年累月下来,谁屁/股底下是干净的,哪一个没进过小号?
另外,如果报警了让同行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看?
碰到软的收钱,碰到硬的报警,洪家人欺软怕硬,传出去,多年积攒的威望毁于一旦,那洪家以后还能不能收钱了,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骂了半天,把老者累的够呛,看着一个个缩在病床上,躲在被子里打哆嗦的弟子,老者无力的摆摆手,对洪叶问道:“潘家园产业被他收了?”
一听这话,洪叶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闷声道:“没收,他······他最后没坐那张椅子,产业交给了几家精品店铺的掌柜,谁做当家,让他们自己商议,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了,没参与后面的事。”
“啧啧,好大的心思,每月几十万的收入,说扔就扔了。”
灰色收入,下九流行当,就像一个泥潭,人只要进去了,哪怕清洗干净,也会留下深深的痕迹。
老者冷笑道:“人家那是嫌弃我们这个行当脏,不愿掺和进来,这是把他逼狠了,专门对付我们洪家,打了我洪家的脸面,想抽身之外,嘿嘿,晚了,他不是按规矩踹门吗?那么咱们就按规矩挑战比武,老九,你回沧州老家,这样······”